追你,得給他們面子,讓他們抓到你,否則只會把事情越搞越大!”潘二子磕了藥,想法一根筋到底:“大伯,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你讓他們停下,我是不會進警察局的!”潘德州喊道“二子……你聽我說……”
交叉路口,綠燈已成黃閃,大卡車毫不猶豫地一腳油門到底,轟隆隆地開到了最高速……
潘二子一手抓著電話,一手抓著方向盤,瞧見前方路口紅燈,一腳油門,向前衝去……只聽一聲巨大的“砰”一聲,潘二子的小麵包車被大卡車攔腰撞去,麵包車彷如一片梧桐樹葉直接在地面上,翻滾了過去……
幾分鐘後,一個交警的手指頭,從潘二子湧血的鼻孔邊縮了回來,搖了搖頭說:“沒氣了!”另一個檢視潘二子同伴的交警也搖了搖頭,說:“這就是報應!只是沒想到這報應來得這麼快!還好,他是闖紅燈出的事,否則的話,我們這些追的人還脫不了責任呢!”有一個交警看了看那輛破銅爛鐵般不成形的麵包車說:“我們也不怕承擔責任,這兩個人就是該死,無牌駕駛,超速行駛也算了,還襲警,這是謀殺,現在又闖紅燈,當然有報應。他們也不想想,我們這些交警,不管天寒酷暑,每天裡站在街頭幹什麼?不就是為了維持交通秩序,保障大家的安全?還襲警?真是不當我們是人啊!就衝著他們的喪盡天良,哪怕他們的死我們要承擔責任,我也欣欣然,這種人少一個好一個。不然,倒黴的就是無辜老百姓,這樣子橫衝直撞,想不出事都難。”交警們七嘴八舌一番,看周圍慢慢圍攏許多看熱鬧的人,便也不再議論,只等著救護車來。
潘二子和同伴兩人被從破爛的車裡拖出來,搬上了救護車,經過急救人員的專業診斷後,就被一塊白布遮住了!
區公安局副局長許善偵打電話給區人大主任潘德州,說:“潘主任,你侄子發生了車禍。”潘德州問:“情況怎麼樣?”許善偵說:“潘主任,你要節哀,人沒了!”潘德州並無悲痛,只是問:“真沒了?”許善偵非常肯定地說:“真沒了。”潘德州微微嘆息一聲,說:“沒了也好,少了我弟的麻煩。人家說,養兒防老,二子是個不孝子,反正靠他也養不了老。”許善偵看潘德州心態穩定,直言道:“沒了好,也少了我們的麻煩。”
剛掛了許善偵的電話,潘德州立馬將這個訊息報告給了區長周其同。周其同聽了,說了句:“潘主任,為了我們的事業,害的你少了一個親人啊。”潘德州說:“這事也怨不得我們,主要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這也是命!”周其同說:“這樣也好,少了不少麻煩。”潘德州說:“就是我那個弟弟恐怕,有些悲傷,畢竟是要靠他養老的。”周其同說:“潘主任,你看看,不管怎麼樣,你那個侄子也幫我做過事,你想點辦法,給你弟弟家搞些補助吧。既然是你的弟弟,也是你自己人。”潘德州說:“周區長,四十萬,你說怎麼樣?”周其同說:“再加八萬吧,算是我慰問的。”潘德州說:“那謝謝周區長了。”周其同說:“別客氣。”潘德州回頭一想,四十八萬,這個讀音真不太好,還是給弟弟家四十萬,零頭平時留著打打牌、喝喝茶算了。
區公安局局長徐建國將潘二子的車禍,告訴了梁健。梁健看了小麵包車的照片,確認就是這輛車將朱新毛接走的。沒多久,便曝出了朱新毛浮屍鏡湖的事。梁健深信:這輛小麵包車和朱新毛的死絕對有關係。只是如今車子損毀,人也死了,線索一下子消失的乾乾淨淨。
徐建國說:“你知道,開這輛車的人是誰嗎?”
梁健搖了搖頭:“是誰?”
徐建國說:“區人大主任潘德州的侄子。”
梁健說:“潘德州跟周區長走得很近。”
徐建國說:“現在人已經死了,證據也就沒了。”
梁健說:“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徐建國默然。
胡小英聽了徐建國的彙報後,問:“人死了?”徐建國說:“死了。”胡小英沉默了,不再說話。徐建國說:“胡書記,還要再查下去嗎?”胡小英搖了搖頭:“人命關天,這事已經出了人命,就到此為止吧!”
關於胡小英的話,梁健是後來聽徐建國說的。為此,梁健頗有些佩服,胡小英果然有些與眾不同,她知道緊追不捨,也知道適可而止。後來,梁健也遇上過政治鬥爭中類似的情況,胡小英那句“人命關天”對他影響不小!不管是友人,還是對手,人命都最重要,到了這個地步,一切都該停下來了。
胡小英的辦公桌上沏了一壺好茶。她不是一個人聽音樂,喝清茶。她也不是找梁健過來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