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部裡。
在梁健辦公室門口,朱庸良說:“梁部長,你抓緊科室裡開個會,這件事各負其責,去落實。得抓緊了。今天晚上你們可能要通宵加班了,否則肯定來不及!”
梁健心想,朱庸良心理扭曲,看別人加班是他最大的快樂!可如今遇到這麼緊急的事情,他也沒有辦法,只說:“我們會抓緊。”朱庸良又說:“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向王兆同討教一二,確保把此事做好。今天萬書記已經講得很明確了,萬一有差錯,那隻能唯你是問了!”
梁健想,朱庸良時刻不忘要往我身上推卸責任,我又何必如此傻冒地要把全部責任挑過來?反正你朱庸良也看我不順眼,那我也不會客氣。笑著說道:“朱部長,話可不能這麼說。萬康書記也說了,幹部工作無小事,這次推薦工作相當重要,而我又是第一次操作,很多事情還不熟悉,更離不開朱部長您的指導。而且,您是組織部部長,什麼事情最終都得您把關,沒有您掌舵,我們是要失去方向的。”
梁健打起官腔,說的一板一眼,有情有理,朱庸良在心裡咒罵一句:該死的,竟跟我打太極。嘴上卻笑眯眯地說:“這個自然,該把關的,我當然也會把關。不過,作為分管幹部工作的副部長,有些地方你還有許多欠缺,還需要多向王部長學習,他分管幹部時,說實話,真不用我太擔心,敢挑肯幹,也沒有出過什麼大紕漏。你也知道,分管幹部的副部長若挑不起幹部工作,那麼我這個部長就會累的夠嗆。”
梁健見朱庸良居心不良,一門心思要往他身上扣責任,心下不爽,卻不肯服輸,說道:“請朱部長放心,作為組織部副部長,我這點覺悟還是有的,該挑的擔子,該承擔的責任我一定不會推脫。但是,組織部作為幹部的孃家,幹部工作是組織部的核心,推薦正科級領導幹部後備人選這種大事,還是需要朱部長嚴格把關的。”
朱庸良見梁健毫不鬆口,心道:“梁健這傢伙,果然不像王兆同那麼好弄,既非我類,一定要想辦法及早把他從這個重要的崗位上趕下來,不然後患無窮!”打定主意,朱庸良不再在口舌上與梁健一爭高下,兀自轉身回辦公室去了。
關上門,辦公室變得異常安靜。煙霧從房間裡慢慢蒸騰起來,水杯裡的茶葉已經幹了。一個人側面看著窗外,似乎一直在想著心思。煙也已經吸到了菸嘴部位,手指將香菸撳滅在了菸灰缸裡。
梁健用了一根菸的時間,來思考一個問題:剛接到的這項又急、又重要的任務,該如何去開展。
對他來說,這是一項全新的工作。
他聽許多領導提起過一個詞:“能力的恐慌”,他以前沒有深入的認識,今天卻體味的異常強烈。他發現自己在幹部工作上,有一種能力不足,這種能力不足,主要表現在對工作的不熟悉。如何去推進這項緊急任務,他有些手足無措。
姜巖在組織部算得上年輕老幹部,業務工作非常不錯,但因為陸媛,梁健知道他對自己是有看法的,而這種看法如果成了影響工作的情緒,他的要求無法落實該怎麼辦?他就無法高質量的完成這項工作任務。
梁健信奉一句話,預則立、不預則廢。他沒有召開科室會議安排工作,而是關上了辦公室門,坐下來抽了根菸,想想接下來該如何操作……
桌面上有一張白紙,一支筆。
白紙上空無一物,白的讓他有些煩躁……
“篤篤”,有人敲門。梁健心想,我把辦公室門關上,就為了不受打擾。他決定不去開門。
又是“篤篤”兩聲。梁健依然置若罔聞。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梁部長,是我,能開一下門嗎?”
這是方羽的聲音。方羽的聲音,很低但很脆,甚是好聽。梁健只得起身去開門。
門外果真是方羽,她一臉神秘地說:“梁部長,我想跟你說兩句話,很快。”
梁健不知方羽要說什麼,雖然他自己有些焦頭爛額,不過還是親切地說:“請進來吧。”
朱庸良在辦公室只呆了幾分鐘,就忍不住去找區長周其同。他想,這件臨時的事情,必須向周其同報告一下,畢竟周其同才是自己陣營中的老大。
周其同聽完朱庸良的彙報,冷笑一聲道:“這個胡小英,花樣還很多呢!她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了嘛!朱部長,你沒有向她去抗議?後備幹部推薦,這本就是組織部的份內事,撇開你這個組織部部長,讓萬康負責,這不等於是讓你給萬康打工?”
朱庸良心裡憤恨,眼光陰冷地說道:“周區長,您說的是。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