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英臉上泛起一絲紅暈,這紅暈很隱秘,不留意,就好像胭脂擦得稍紅了些。梁健卻知道這大概跟自己的目光有關,就不敢再那麼肆無忌憚地盯著她了。
對胡小英,梁健的感覺也比較複雜。當時他為了救她,在電梯裡對她又吻又摸,可以說胡作非為了一番,但那一次的確毫無私心。只是,那次肌膚之親後,每次見到胡小英,他的感覺忽然複雜起來,有時還免不了想入非非。胡小英是區委書記,但也是一個女人,且是一個面容雅靜、性感迷人的女人,應該始終把她當作另一個領導來對待,還是僅僅把她當作一個女人來對待,梁健忽然糾結了。
這種糾結一時半會說不清,理還亂。
所以他也不說,也不理,只不動聲色地把話題扯回到事情上:“我應該找他談些什麼?”
胡小英看著梁健說:“我聽人說,這些天,朱新毛連續多次找過周其同區長,還在周區長辦公室大吵大鬧,你聽說過此事嗎?”
梁健想起那天開會時看到的情景,說:“我也聽說了。”
胡小英的目光在梁健臉上轉了一圈,落在身前的白瓷茶杯上,淡淡說:“你去了解了解,看朱新毛有什麼要求?如果區府不能滿足,或許區委能幫上忙。不過,如果區委滿足了他的要求,他當然也得給區委一些交代!之前對於他的處理,我們其實是手下留情的,如果他要有所得,那麼就得有所付出。做事情都得這樣,這也算是規律!”
梁健抬眼看胡小英,說:“明白了!”
胡小英跟他的談話,沒有說深,也沒有說透。不過樑健心裡已經很清楚了。
關於電梯墜落事件,胡小英和梁健都是受害者,責任人是朱新毛。當時,朱新毛被免職,大家也都是理解的。朱新毛作為區委“大內總管”,連一架電梯都管不好,差點讓區委書記一命嗚呼,這能說得過去嗎?當然,朱新毛自己也知道說不過去,所以對於他的處分,他沒有提出任何反對意見。
事情過去半年多了,朱新毛忽然不斷地找區長周其同,想要官復原職。這裡面就有蹊蹺了。如果不是區長周其同曾經答應過他什麼,朱新毛幹嘛去找他呢?為什麼不來找胡小英呢?
梁健知道,這就是胡小英讓他去關心、關心朱新毛的用意所在。
回到辦公室後,梁健簡單收拾了東西,帶上公文包準備出門。
在過道里,正好撞見朱庸良從外面回來。朱庸良目光在梁健身上巡了兩圈,問了句:“梁部長,出去?”梁健說:“是啊,朱部長,我去基層走走,整天呆在辦公室,又沒具體工作,有點憋人,還是到基層熟悉熟悉情況,瞭解瞭解問題,為以後分管具體工作打基礎。”朱庸良說:“好啊,沒事多下下基層,熟悉基層情況,是好事,也是上級領導一直提的要求。你去吧……”
等梁健走去坐電梯,朱庸良卻還站在原地,回想剛才梁健所說,不由“哼”了一聲,還想以後分管具體工作?在組織部你就休想!
朱庸良坐在辦公室,思來想去,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隱隱感覺,這些天自己似乎有些情況沒掌握,於是抓起電話打給李菊,說:“我剛才看到梁健出去了,你抓緊時間去看看,他去了哪裡?幹什麼?這兩天,我給你一個任務,就是密切關注梁健的行動,有啥異常隨時向我報告。”
李菊拿了手機,匆匆地跑出去。到一樓,連梁健的影子也沒見,心裡著急,她就打電話給駕駛員周強強:“周強強,你在哪裡?梁部長是不是要用車?”
周強強說:“沒啊,這些天梁部長不都是自己開車嗎?”
李菊一聽,轉身跑到停車場。她關注過樑健,知道梁健習慣性地把車子停在一個地方。遠遠地,李菊就認出了梁健的車,還好,總算還停在那裡。看來,他還在區裡,不過他會在哪裡呢?李菊心裡一陣納悶。
李菊心想:既然不知道,就靜觀其變吧!他總會出現。這樣想著,她打電話給周強強,讓他來接她。李菊坐進車裡,周強強側過臉笑著問:“李主任,去哪兒?”李菊也不看他,只看著不遠處梁健的車,說:“先等等,一會兒再說。”周強強搖搖頭,熄了火,陪著李菊乾等。
梁健從辦公室出來,直接去了區機關事務管理局。
自從朱新毛被免職以後,局長辦公室就換了人。梁健對朱新毛的近況並不清楚,包括他的新辦公室,想了想,還是走進辦公室問問情況。一個剪著齊肩發的女孩說:“朱局長啊?他現在跟其他人合用一個辦公室,不過這個時候他肯定不在。”梁健看女孩目光清亮,人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