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走去。
這是晚上將近九點左右,譚震林還在辦公室裡。今天晚上不僅僅是譚震林在,市委副書記胡小英、市委宣傳部部長裘吉、市委秘書長耿斌都在。
就在近期,譚震林又要搞一個鳳凰景區文化節,已經邀請了省裡和市外的一些文化界知名人士。但是臨到最近,譚震林又說宣傳部的方案不夠高檔大氣上檔次,但是文化節卻已經迫在眉睫,只能加班重新修改方案。
胡小英已經瞭解了譚震林的做事習慣,他喜歡拖,只要事情沒有達到最後一刻,他是不會拍板確定下來的,因為他似乎總是不能肯定,這個事情是否已經到位了。胡小英判斷這是一種沒有把握、沒有信心的表現。就如這個文化節,之所以到了大水快淹龍王廟的時候,他才臨時要修改方案,也是因為心裡沒底。胡小英心想,要是自己,肯定不會這麼做。
忽然,市委辦主任戴傑匆匆走進市委書記譚鎮林的辦公室,瞧見這些市委領導都在,他恭敬地朝他們點了點頭。
市委書記譚震林看了看戴傑說:“有事?”戴傑又掃了一眼其他人,意思是,這麼多人在這裡,我該說還是不該說?市委書記譚震林卻說:“是不是關於省裡讓馮豐陪同人下來的事情?”戴傑點點頭說:“是的。”
譚震林說:“你說吧。”戴傑就將馮豐陪同下來的人,是項部長女兒的事情說了一遍。譚鎮林就道:“嘿,真沒想到,我們南山縣的梁健,還真有辦法啊!什麼時候,竟然已經把項部長女兒給勾上了!”
一個市委書記使用“勾”這類的詞語,其實與自己的身份是極不相稱的,但是大家都知道譚震林的為人,也不會去糾正他。只有胡小英說:“哦?項部長的女兒又來鏡州了?”
譚震林故意對胡小英說:“胡書記,這件事,你不知道嗎?這次項部長女兒下來,省裡搞的神神秘秘、遮遮掩掩,讓省委副書記的秘書馮豐陪過來,還不告訴他們具體是誰。不過,梁健就此事沒有向你彙報過?你是直接分管梁健的啊!”
譚震林知道胡小英和梁健之間,似乎存在頗不尋常的關係,故意拿這話來刺激她。胡小英聽出了其中的意味,她說:“像陪同客人這種小事,縣委副書記沒有必要向我彙報,否則我每天都會被下面的人彙報得暈頭轉向了!”
譚震林笑笑說:“梁健也算是運氣好,下次如果能攀上這棵大樹,倒也說不定能夠青雲直上!”對於譚震林來說,梁健就是他的“瘟神”,如果能有什麼辦法,將梁健從鏡州市請出去,不管是提拔還是調動,他都會同意。
聽著譚震林這話,胡小英心裡猛地升起些許的不舒服,但是她沒有絲毫的表露。而是說:“譚書記,我們還是抓緊商量方案吧?”
胡小英從市委大院出來,坐上專車之後,腦袋裡就又出現了譚震林的那話“梁健也算是運氣好,下次如果能攀上這棵大樹,倒也說不定能夠青雲直上”。
胡小英早就知道,梁健和項瑾之間,存在著一絲不尋常的關係。當時梁健還在鄉鎮科員崗位上苦苦掙扎,項部長就專門為女兒來過一次鏡州。是那次之後,胡小英直接將梁健從科員提拔為鎮黨委委員,梁健的仕途可以說從那時才正式開始。
這時候胡小英記憶猶新。梁健和項瑾之間,肯定有什麼!胡小英又想起,上次自己決絕地拒絕了梁健的求婚,並說允許他與任何一個女人在一起。
難道是這席話,讓梁健把項瑾請了回來,兩人打算再續前緣嗎?如果梁健和項瑾真的走在了一起,也許就意味著胡小英將徹底從梁健的生命中淡出。畢竟項部長是很大的京官,他的女兒不可能到鏡州這種小城市生活,很大的更可能就是項部長將梁健調到中央部委工作。
到時候,胡小英或許一年半載都見不到梁健一次了。
這麼一想,一種空落落地感覺,席捲而來。胡小英拿起了電話,給梁健撥了過去。
等到梁健接起來的時候,胡小英的電話又掛了。胡小英心想,我能問他什麼?質問他為什麼沒有告訴自己,項瑾來到了鏡州。還是虛偽地祝福他和項瑾的將來呢?她想不好,就只好結束通話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