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季聞稍微一整理,就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完全可以確定,幾天前王振喜離開的死後,對方兩隻耳朵的聽力都還是正常的。但是此時王振喜的右耳確實聽不見了。
他不相信王振喜拿來的報告,但是細節上的反應騙不了人。王振喜之前想訛錢的時候,那演技非常之浮誇,相反此時他卻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不再吵吵嚷嚷,反而十分挑釁地看著梁季聞和負責人。
梁季聞冷笑,一個出了意外工作事故來索賠的人,態度竟然是挑釁且自信滿滿的樣子。如果是平日,光是對方這種愚蠢的表現,就足夠他整點手段讓對方吃上一壺了。
但是此時畢竟不同以往。
他最後還是讓人帶著王振喜去驗了傷,然後多少清楚了王振喜是使用什麼手段來自殘的。
梁季聞說道:“二十萬是吧……”
結果卻聽王振喜開口說道:“一百萬!”
梁季聞聽了,說道:“我們還是法庭上見吧,看法官判多少,也就你現在的傷情和受傷的原因做個好好的調查。”
王振喜頓時臉色一變,才開口說道:“二十萬就二十萬……錢什麼時候能給我。”
梁季聞說道:“……我叫一下我的律師。”
他叫了律師來,讓對方草擬了一份《意外事故賠償協議書》,然後才讓對方簽署了協議,並蓋上了實驗室方的印章。
梁季聞的做法幾近滴水不漏,不過王振喜本人就不是個深謀遠慮的人,大致看了一下賠償條件,覺得沒什麼問題就直接簽了。
梁季聞也很爽快,要了王振喜的銀行賬號,轉頭就給他轉了賬。
他這麼爽快,又讓王振喜有點懊惱,覺得自己要錢要少了。
梁季聞其實也知道這麼爽快不是正常的企業作風,但是他實在是噁心透了王振喜,不願意再跟對方糾纏下去。而且這回上面來人下訪,對方跟梁家一系還是比較敵對有利益衝突的關係,他不想節外生枝,被人抓住把柄。
解決掉這件事之後,梁季聞又想要去星澤跟林舒說一下這件事情。梁大舅也讓他轉告一聲林舒這個訊息,畢竟林舒也是梁家的外孫,在血緣來說,是天然跟梁家一個派系的。
雖然林舒不從政,但是社會影響力就是社會影響力,商政本質上也從不分家,只有用途不同,沒有真正的強弱之分。
所以之後梁季聞就去了一趟星澤。
星澤人比星軌和新白都多太多了,所以管理也更加嚴格。梁季聞雖然早已經在前臺那裡掛了號,但還是不能隨意進出,不得不先在前臺登記了一下,拿了張門卡才上樓。
結果找到林舒辦公室的時候,正好聽到林舒和居銘豐在吵架。
……說吵架也不確切,因為周圍還有一堆人在圍觀,卻幾乎沒有開口,全部在認真地聽林舒和居銘豐說話。
“……所以說,這部分可以先招聘志願者進行嘗試——”
林舒說道:“志願者當然要招聘,但是早期的實驗肯定是我們這邊先進行。我們要對參與實驗者負責,這點犧牲意識還是要有的。”
居銘豐說道:“……我很不理解非要同步傳遞的意義在哪裡?我們使用模擬訊號不就可以了?”
“因為模擬訊號缺乏完整性,所以我們才想要試驗著完整訊號同步傳輸,這是比較有效的方式。而且我們以後還要進行其它方面的測試,模擬訊號是另一個方面,是這邊的技術更完善之後要考慮的內容……”
梁季聞進去聽了一會兒之後,才瞭解了他們討論的具體內容。
新白在動手研究神經訊號之後不久,星軌也開啟了這個專案。不過為了避免技術重疊造成資源損耗,新白偏向除了視覺之外的五感,而星軌則專攻視覺部分。
雙方目前處於戰略合作狀態,資訊共享的同時內部其實也有一些已簽署的非公開合約,說明了大部分技術專案的開放價格和所需要的研發補償。
當然,補償的依據是一項完整的轉讓或者共享技術。至於研究過程之中的耗費,是由兩家公司自己承擔的。
目前來說,雖然是新白髮展的時間和技術積累更多,但是星軌的進度也不容小覷。梁季聞心裡明白,一是林舒對於系統研發的安排更精確也更有想象力,二就是星軌研究所的研究員明顯水平要更加高上一截。
林舒等人目前討論的是一個實驗,具體大概就是透過讀取一個人眼部神經所傳遞的所有訊號,並且將它們轉移到小白鼠身上,以此來觀察和控制實驗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