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轉移了梁季聞和居銘豐的注意力,但事實上,林舒私下裡也就這個問題思考了很多。
關於人權和人體相關實驗的。
在他心裡,其實是隱隱贊同著梁季聞和居銘豐的想法的。
林舒尊重生命,但是也瞭解一件事情,就是生命這東西其實並沒有許多人想象之中那麼值錢。從社會角度來看,太多人命根本就不值錢,醉駕,酗酒,吸毒,這種是自己浪費掉的……也有謀殺,搶劫,遺棄,這是被他人捨棄掉的。
有人為錢鋌而走險,最後鋃鐺入獄,甚至被槍斃。而同樣是為了錢,如果參與到實驗之中去,至少也算是對未來,對社會做出了貢獻。
但是雖然這樣想,林舒也沒有辦法。與某些膽大包天的小混蛋不同,林舒本身還是很注意社會道德的分量的。他雖然不至於死守某些界限,但也不會輕易去逾越它們。
他想了很多法子,希望能在不違法的情況下儘可能更有效地研發相關技術。但是想了很久,還是發現,其中最有效且完全不違背目前法律的做法,就是研究員自主參與實驗。如果是研究者自己參與實驗的話,至少可以保證實驗的自願性和無償性,而且真正的科研人員往往更有犧牲精神,在無可奈何之下,更敢於無償參與實驗。
簡直可惡。
林舒想到這一點,終於承認了梁季聞說的是對的。
這是個保護生命財產的時代,卻並不是一個保護理想犧牲的時代。大部分人恐怕都沒有那麼大的覺悟,在還沒有走投無路的時候主動參與一場可能有傷害性的實驗。
但是林舒確實不捨得讓星軌的研究員們去參與相關實驗。對於他來說,星軌主要專案的一眾研究員幾乎全部都是他最珍貴的財產……或者也是這個社會的珍貴財產。
有時候你就是很無奈……科學總是強求犧牲。
本來金錢是很好的媒介,林舒並不在意花錢,但是法律上卻禁止了這樣的做法,林舒也很焦躁。
最後他冒出了一個念頭:不如我自己來吧。
他好歹有主機,據目前來看,他的精神力和體質都非常強悍,而且精神力的數值一直呈現的破錶狀態,目前甚至可以進行直接與機器連線和交流的行為。在這種情況下,他的大腦肯定比一般人來得更能承受壓力和干涉。
而且他對精神力這種存在好奇很久了,一直想研究這東西的存在。只是因為知曉這方面的技術和目前的技術等級差得太多,根本無從研究起來,所以才不得不暫時放置這個念頭。
可是現在的情況,他實在是不願意讓任何研究員主動或者不得不自主參與相關技術的研發試驗。星軌挖到這麼一批國寶性質的研究員不容易,而讓他們把科研進度發展到目前這個地步更不容易。神經接駁技術的研究本身需要對五感進行實驗,小心點的話並不會出現不可逆的損傷,最多會偶爾造成一段時間內的感覺喪失,比如臨時性失明……但是誰也不知道實驗中會不會有可能出現什麼意外,研究員是非常珍貴的,林舒損耗不起。
但是如果沒有這方面的實驗,神經接駁技術也是永遠不可能發展起來的。這個技術基本上主要牽涉的就是大腦活動,而研究大腦的實驗怎麼可能不涉及人體研究?
林舒試圖認真回想上輩子的時候這方面的研究是怎麼發展起來的。結果答案是肯定進行了大量的人體研究。國家方面自然很多方法,林舒不是很清楚。但是私人公司的話,不過就是私下募集人員進行研究和研究員自主志願參與實驗這兩種。
林舒隱約記得那時有過相關的新聞,說是有位在神經研究方面有巨大貢獻的研究員因為大量的精神實驗,導致了聽覺神經,嗅覺神經,以及一部分視覺神經都出了問題。聽覺喪失和嗅覺喪失還好,但是視覺上,據說他的視野後期整個都是扭曲的,看到的每一樣物件都是一種模糊了邊緣的白色化物件。
視野扭曲是種很可怕的體驗。雖然當時的研究員本身意志堅強,挺了過來,還表示習慣了就好,如果把它當做一種新型近視狀態就不會怪異了……但是這種情況其實會對正常生活造成很大的干擾。
林舒是個自私的人……他寧願花重金僱傭別人進行實驗,也不想讓自己研究所這些研究員在自己身上進行實驗。
不過,他覺得如果實在沒有辦法找到安全的途徑僱傭到受試者,也許他可以自己嘗試著去參與實驗。他對自己的意志力和體質都比較有信心,覺得萬一真的出了什麼問題,也有足夠堅強的心態可以去進行調整和治療。
居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