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麼樣的爭執——從家庭到工作到生意,談判的結果一般也就依存於三項重點:能力,籌碼和態度。
只有彼此都瞭解到對方這方面的情況,才比較容易合理有效地解決掉一次爭端。
居銘豐當然不是在戲耍自家老爹,他只是想要透過事實向居柏炣正是一件事情——如果他想要透過強制的手段來簡單粗暴地拆散兩人,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光一個小小的星澤,居銘豐都沒有能力在其中輕易地抓住居銘豐,何況是天大地大的整個世界?居銘豐想要用這種方式提醒居柏炣——他翅膀已然長硬了。
但是即使如此,居銘豐到底最後也沒躲過和居柏炣見面。崔文馨雖然暗中偏向兒子,卻又沒縱容居銘豐太過坑爹。她和梁月華在傍晚到星澤接人,隨後就讓居柏炣到停車場來。這樣一設計,父子倆終於還是見了面。
居柏炣在星澤大樓瞎轉了一下午,正是火氣大的時候,看到居銘豐,瞬間就一臉兇惡地衝了上來,還舉起了拳頭。
眼看當爹的衝了上來,所有人都以為居銘豐會逃,沒想到直到居柏炣一拳掄上來為止,居銘豐都是硬生生地受著,連位置都沒有移動一下。
居銘豐轉身就逃躲著他爹的時候,崔文馨覺得他在耍賤。但是當他一動不動,就那樣直接承受著居柏炣的拳頭,被打得彎下腰去的時候,她頓時又覺得心疼得要死。
她怒道:“居柏炣!你幹什麼呢!?”
居柏炣被老婆這麼一喝額,氣勢就有點弱了,也不敢再動手,只是問兒子:“怎麼不躲?下午不是躲得挺開心?”
居銘豐捂著肚子笑了起來,說道:“下午躲你,是想讓人看看,我在星澤的影響力,以及我如果願意,可以躲開你到什麼地步。不僅僅只是在星澤,我現在十六週歲,我可以躲的地方更多。全世界我都可以去。”
“現在不躲,是讓你看看我的態度。”
“我知道爸你要說什麼。你無非就是要把我和林舒拆散——只有這點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你可以揍我,往死裡揍,看在你是我爹的份上,我不會還手。但是除非你真的打死我……否則讓我和林舒分開,不可能。”
居柏炣被他噎得要死,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打擊居銘豐。
卻聽居銘豐說道:“爸,對你們來說,能干涉我們的手段也不過就是幾樣,電視劇裡都放爛了,不過就是錢,強行隔離,感情冷暴力之類的。說句實話吧,情感暴力我不怕,您愛嘮叨就嘮叨愛罵就罵,我都願意受著,但別想我配合你。”
“至於經濟制裁……星澤目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不怕你們經濟制裁的。我不妨告訴你,我還想辦法私下藏了不少現今和其他值錢的東西,您想要從這方面下手,恐怕沒什麼作用<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居柏炣頓時氣得鼻子都差點歪了。居銘豐這簡直是把自己的父母當賊一樣地來防備,感覺上所有事情他都差不多準備妥當了,就等著居柏炣等人一起發難。因為準備得太過妥當,所以居柏炣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可以威脅到居銘豐的點。
其實居銘豐雖然口頭上說得堅決,真的要拋下父母和公司和林舒兩個人私奔還是不可能的。對於他們來說,在一起這件事雖然很重要,但是父母的感情也是需要照顧到的。即使居柏炣和梁月華真的要隔離兩人,林舒也更傾向於用時間來說服他們。
然後居銘豐之所以先擺出這麼一個根本不太可能真的去做的選項,其實是以進為退,先讓居柏炣明白自己最重要的籌碼和最嚴酷的選項,然後才能使雙方都各退一步,開始比較合理的談判。
居柏炣作為父親,哪怕平時的商業直覺並不遲鈍,但是也不可能馬上發現兒子在這方面耍的心機。他果然被糊弄住,頗有些心驚膽寒地問道:“如果我要強制把你們兩人分開,你們就要私奔嗎?”
居銘豐說道:“也不是。我和林舒都肯定捨不得媽媽的呀~~”他這樣說著,對梁月華和崔文馨眨了眨眼睛,說道,“說離家出走,只是一種最後的手段,其實我覺得吧……對老爸你實在也不需要做得這麼絕,反正你其實也幹不了啥。”
他說道:“你非要把我轉回濱海去,我大不了不去上學。反正只要給錢,哪怕學籍不在這邊,我想也多的是學校願意接收我。或者我直接去考南大也行。就算你強行把我帶回了濱海,你能控制我一時,還能控制我一輩子?”
“我跟您實話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