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我旁邊來?”
沈凡唇角微翹眸色泛涼地轉眼望過去,華清連正捏著一個玻璃杯子的杯邊輕輕搖晃,隔著杯中那光怪陸離的景色碎片輕佻地看著他。
本是玩笑的一句話,可被華清連故意說得曖昧,酒桌上的氣氛一時微妙得很。
沈凡停在那兒不言不語地看著華清連,嘴角的笑容都是一分不增一分不減,直到片刻之後他輕笑了一聲,從臉色不怎麼好看的導演手裡接過了杯子,不緊不慢地走過去——
“久聞華少的大名,……我哪裡敢呢?這一杯敬您,謝您還願意賞我一口飯吃。”
雖然把些內幕挑得有些開了,但這無異於服軟的一句話讓華清連笑得開懷,而沈凡抬手將酒飲盡時,華清連的方向上恰好得見那人看起來脆弱的頸子上看起來小巧的喉結慢慢地上下了幾次。
華清連的笑意一時更是意味深長起來。
坐在正對面的導演額頭上不知何時已然微微見了汗,桌下他的手指在螢幕上快速地抬起落下,若是有人能在這會兒趴上去看一看,便能瞅見那收信人一欄裡赫然是“夜先生”三字。
這一頓飯卻是比沈凡想象中順利得多,幾輪酒敬下來之後,賓主盡歡,也看不出華清連再有什麼逾矩的動作,正在他心疑也許是自己猜錯了的時候,對方的招數就到了。
“前幾天我還聽朋友說過,這鳶尾酒店旁邊新開了家不錯的會館。今天既然是殺青慶功,那就我做東請大家去樓下玩一晚上……”說著華清連轉向身旁的沈凡,“小沈,聽說在劇組裡你可經常推脫這種交流感情的事,——今晚你可得給我這個面子,不然我可不放過你。”
旁人聽著是玩笑,沈凡卻生了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他抬起臉來定定地將人打量了三秒,這才垂眸笑得妥帖:“華少的面子,我怎麼會不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