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裡的這個人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神態和他說話……他的動作就在沈凡的話音裡停住了。
他抬起頭來直直地盯著被自己按在身下看起來脆弱無害的青年。
青年不退不避地和他對視,褐色的眼眸裡熠熠閃著微涼的情緒。
獸顱輕輕側了側——
“……她的父親,雷恩上將,曾經救過幼年的卡厄斯一命。”
巨獸的聲音聽起來帶著特有的低沉和磁性,“她已經有愛人了,但身份是塔薩聯邦主席宮邸的官員,位元斯·奈德——那天那個人就站在你身後的那些官員裡;……偽婚以及幫她找到她的愛人是雷恩上將的臨終託付。”
“……這很難拒絕嗎?”
沈凡的眸光一閃。
“從最開始,你和我就完全不一樣,沈凡。”
巨獸壓低了它的頭顱,溫度噬人的舌慢慢舔/舐過青年的鎖骨,“有一些東西,對於你來說可能是可有可無完全不需要顧忌的,但那是我的原則和底線;如果沒有了它們,那這個人就不會再是我了。”
它的聲音低沉悅耳,以一種不急不慢的語氣娓娓道來,而與此同時的動作並沒有停下,兩人之間隨著那帶著輕微且曖昧的水聲的響起而漸漸彌散開一種奇特卻好聞的馨香。
在這莫名的馨香裡,沈凡情不自禁地皺起眉來,只是他自己並沒有察覺,連再開口時的聲線也變得模糊漸低——
“如果……要你在,我和它們之間……只擇其一呢……”
“……”
聞言,巨獸的動作停了下來,青年卻似乎並未察覺,依舊微微蹙著眉闔眼躺在它的身下。
它的視線慢慢浮掠過身下青年雋秀的面龐與好看的眉眼,那雙墨黑的瞳子裡的情緒慢慢氤氳開,直到身下的人蹙起的眉漸漸平復,夜色裡巨獸的身影模糊起來,一點點伸展出矯健的人形。
須臾之後,墨色眼瞳的男人將睡去的青年打橫抱進了懷裡,他垂眸看著懷裡的人,輕聲地說了句什麼,然後兩人的身形消失在了茂密的叢林裡,一起淡去的還有那句只有風聽見的輕語——
“你早已經……是我最重要的原則和底線了。”
……
翌日清晨。
躺在自己住處的榻上初一醒來的時候,沈凡的眼底還有未散盡的茫然<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直到意識辨別過了面前有些熟悉的擺設,沈凡才慢慢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只是昨晚的一切,從被那隻變大了的巨獸壓在身下……確切說來是那陣奇特的馨香之後,似乎他的記憶就開始斷片了。
即便無法驗證,沈凡也知道多半是那人做的手腳。
沈凡剛要起身,動作卻驀然僵住了。
他的視線定定地落在自己身側半圈在自己懷裡的榻上——
墨色捲髮的小軟糰子攥著他的衣角睡得正香,長長的眼睫像是兩把細密的小扇子微微地顫慄著。
——雖然現在已經知道了這裡面住的就是那人的靈魂,但仍舊覺得不可思議——那個會臉紅會賣萌的小孩兒怎麼可能是他呢?
想到之前那次強行給小軟糰子洗沐的事情,沈凡瞬時覺得心情無比地複雜——難怪當時小孩兒會表現得那麼不情願。
正在沈凡糾結著要不要把這隻繼續裝無辜的軟糰子拎起來的時候,住處之外百丈內的感知範圍裡突然出現了一位不速之客。
感應到了來人的身份,沈凡的眸色倏然一涼,唇角卻是反射性地挑了起來。
垂手將衣角從小軟糰子的手心裡扯了出來,沈凡赤足下榻,踩著獸皮走到那面青銅鏡前整理起凌亂的衣衫和髮絲。
然後他的身形驀然地怔住——
鏡子裡模樣清秀平凡的青年上身的衣襟敞開,露出了白皙的面板……和其上曖昧的紅痕。
並不密集亦不深重的痕跡零零散散地分佈在纖細脆弱的頸子與白皙誘人的身體上,以致於即便是將釦子原樣扣回去,也遮掩不住露出衣襟外的點點粉色。
再陪襯上那嫣紅的唇與清淺流轉的眼波,原本只算得上普通的清秀模樣裡莫名多了一絲勾人的味道。
沈凡眸色涼涼地瞥了一眼榻上依舊睡著的軟糰子。
便在這耽誤了的工夫之後,他的住處的木門被人叩響。
開啟之後,站在門外的赫然便是一臉貪婪的杜啟倰。
沈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