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能替你報了仇呢?”
該隱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舌尖小心地舔舐過那個因為懷裡人的掙扎而有些迸裂的傷痕,確定它已經癒合得無暇之後才抬起眸子來看著安寂下來的青年,“獵手組織裡面的那個‘連景’,就是你們人類一方的背叛者……其實這樣說也不夠準確,事實上,他和你——或者說和原本的你一樣,是人類與血族孕育出來的混血後代。連景,可以說是血族埋進你們人類獵手組織裡面的一顆棋子。”
“……”
這龐大而可怕的資訊量讓宋卿彥一時失言,睜大了眼睛張開了紅唇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為了掩護他的身份,你才得以一起進入獵手組織,並且是以被那些人類本能地猜忌和排斥的‘混血’的身份進入的。”
該隱淡淡地將這些話說出來,看起來神態安穩而平靜,唯一暴露了他的情緒的,大概就只用那雙雲浪一樣翻湧不息的眼眸了——
“他們原本,只是想一旦過程有所暴露,將你推出去作為替罪羊。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多少年後,當兩個孩子成長起來,連景還沒有來得及發揮作用,你卻已經能夠給血族帶來足夠二代親王重視的威脅性。”
“……”
得不到青年的回應,最終該隱還是忍不住抬起頭來,扶著對方的後頸讓那雙有些失魂的雙眼對上自己:“如今偷走了‘血之孽’權杖的,就是當初安排你和連景進入獵手組織的那些血族,他們已經有辦法利用傳承之杖強行改換血族的身體。那無論對於其他血族或者你們人族來說,都是覆頂之災。所以,至少現在,你和我是站在一起的,他們是你和我共同的敵人,我會為你將他們一一掃盡。包括……當年那個害死了你母親一家的血族,我也可以把他找出來,交給你。”
對於前面的話是失神的反應,當宋卿彥聽到該隱的最後一句時,卻是臉色猛然變了,他看著面前的男人,嘴唇輕輕地動了動。
“……你知道了。”
“你的事情,我一直都知道<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好……”過了半晌,宋卿彥終於點下頭去,目光恢復了平靜,“我答應你,覆滅那些叛逆者之前,我和你站在相同的戰線上。”
該隱自然聽得懂這話裡的潛臺詞,卻絲毫不見著惱,反而似乎是心情很好地勾起了唇角——
“清除了他們,拿回了‘血之孽’權杖,……到那時候你也就不需要再煩惱立場的問題了。”
“——你什麼意思?”
宋卿彥冷眸望他。
該隱毫不介意地笑了笑,指尖流連地摩挲過青年的紅唇,“有一件事要提前和你約好才行。”
宋卿彥沒有應聲,只臉色不變地看著他。
“我知道你和那個叫連景的,一直是並肩作戰的同伴,他照顧了你一段時間,你可能對他還有一些……顧慮?”
“……”
宋卿彥的指尖幾不可查地輕輕顫慄了下,他下意識地避開了自己與對方的視線相交,“你要……怎麼處理他?”
“他對我沒有什麼影響,就算最後要懲戒那些血族了,他一個混血也構不成什麼影響。但前提是——”
話音在這裡刻意地停頓了一下,宋卿彥反射性地抬起眼睛來看對方,卻見那人的眸子裡不知何時笑意散盡,只剩下絲絲縷縷的墨色慢慢纏繞湛藍清澈的瞳子,然後漸漸將那藍色吞噬殆盡,只餘下幽幽的墨黑。
“你的眼睛……”
“——前提是,他不要不知死活地覬覦你。”
宋卿彥的注意力成功地被他轉開:“——你什麼意思?”
“他下定決心毀了獵手組織,是因為他以為你已經無救了;解除獻祭藥劑的副作用其實有一個隱性條件,那就是使用獻祭藥劑之後變異的那個人的血統階級必須低於給他進行血液輪換的那個血族。”
宋卿彥眸子輕輕一縮,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沒錯,……連景就是知道你的身世的少數人之一,你的父親——是血族的一位親王,這意味著你原本就有的血統再經過獻祭藥劑的強化之後,絕不會低於血族的親王。”
“所以他以為我沒救了……”
宋卿彥半晌才接過了話音。
“——他喜歡你。”
說這話時該隱驟然貼近,墨色的瞳子裡滿是深不見底的獨佔欲,“三天以後,我帶你一起行動。……你最好別逼我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