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契機置之死地而後生。”
雪狐沉默了片刻,繼而有些無意識地喃喃:“我在一時,便會保它一時。”
這話音雖低,卻自然不會被懷瑾漏聽了去,將這意思裡裡外外揣摩了一遍,登時仙門的大師兄的臉色就陰沉得開始傾向於鍋底——
男人的手掌毫不猶豫地覆上雪狐毛茸茸的大尾巴,動作輕緩而曖昧:“……你還念著那個人?”
難得見對方把醋意表露得這麼明顯,沈凡化形的雪狐忍住了告訴他真相的衝動,也是擔心對方鑽了牛角尖,便放柔了身體貼覆著那人的胸膛,笑得迷魅人心:“我念著你。”
“……”
男人的眸色驟然黑沉下去。
片刻之後,極速前行的飛劍上,微微喑啞的低沉聲音齧著雪狐微粉的耳尖響起——
“師尊,你們雪狐一脈……若個個都是像你這般勾人的禍水,——還要天下人如何修行?”
“唔……”雪白的狡狐似乎真是開始考慮這個問題,唯獨那聲線裡一點笑意能聽得出它的漫不經心——“一人一朵曼陀羅種下去好了。”
“五千年方得一朵的奇花,師尊以為是凡間的野菜嗎……”
“凡間……這樣說起來,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離開過太古仙門了。”
“師尊若是想,懷瑾與你一同下山遊歷如何。”
“當真麼?”
“自然是當真的……”
……
……
兩年之後,靈界一角,畢若國,太平鎮。
清晨的露珠潤在路邊草葉的尖梢,壓彎了柔軟的葉脈,搖搖欲墜。
鎮外的城門開了,幾道急促的聲音踏馬而來,微微震動的路面接住了摔碎的晨露,驚醒了兩旁的人家。
尚還朦朧的晨光未宣時,燈火慢慢染上了安靜的人家,一點點窸窣的蟲鳴在露珠的晶瑩間響起,喚醒了這個原本還在沉睡的小鎮<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一家家店鋪開啟了自己的門窗,淳樸的鎮民們在對目一怔之後相視而笑,於是蟲鳴之外,也起了人煙與輕語,小鎮漸漸熱鬧了起來。
原本這是一個與過往的兩年裡沒有什麼不同的尋常一天,直到再一次震顫了地面與茶鋪的馬蹄聲響徹在小鎮裡。
一位正在打掃著門口的泥塵的老太拄著手裡的笤帚抬起了頭,皺紋堆起的眼望向了喧囂的塵土,蒼老而無力的聲音在低喃著什麼。
“邵老太。”
便在這時,老太的身後的小院裡,走出來一個粗布麻衣的青年人,如墨如瀑的黑髮束在腦後,面容卻是這村鎮間少見的俊朗驚豔,而他懷裡窩著的那隻雪白的大狐狸,顯然就更是和這小鎮有幾分格格不入。
只是老太對他的出現毫無驚訝,更是熟稔地笑容慈祥:“你這後生起得可比老婆子還晚了……一家小酒樓何至於累成這樣,你們這些後生啊,該打……該打……”
那五官深刻而俊朗的青年人雖然看著便有幾分不苟言笑,與這老太相視的時候卻帶著得體的謹敬:“老太教訓得是,後生記得了。”
只是話音還未過半,又湮沒進一陣遠遠傳來的馬蹄聲裡。
青年人的視線抬起來,望向塵囂漸起的方向,眉眼神色間仍是一片淡淡的不見起伏波動,看了片刻後,他轉向一旁的老太——
“邵老太,你可知這鎮子裡,為何多了這麼些外客?”
“這種事情,老太哪裡知道得了,”邵老太一隻手拄著笤帚,另一隻手擺了擺,往回走,“老太只知道啊……這太平鎮,往後可不見得太平嘍……”
等到邵老太進了院子,站在原地的青年驀然開了口:“修者,而且數目極多,分批而來,絕不是偶然路過。”
原本趴在他懷裡的像是睡著了一樣的大狐狸動了動眼皮,語調懶洋洋的,“事不來,不就;人不欠,不揍。”
聞言,青年原本古井不波的眼底漾開了一圈波紋似的笑意:“聽師尊的。”
雪狐正要說句什麼,卻兀然合上了眼簾,重新裝睡去了,而片刻之後,邵老太再一次從院門裡探出了身子——
“對了,後生啊……老婆子家裡的床板桌椅都有了年頭了,要是用著不合適,你們啥時候換一套就是,不用顧及老婆子……”
青年抱著大狐狸轉身,垂眸斂笑:“邵老太,用不著換,睡著用著都習慣得很。”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