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蘇浩川先生,今天上午在醫院離世,希望您能儘快過來處理後事。”
蘇熙呆滯了片刻,剛剛她聽到了什麼,她的父親蘇浩川離世了,儘管父親對她做過很過分的事情,但是心口還是痛的無法呼吸。
她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一旁的傅越澤注意到了蘇熙的異常,他擔憂的摟過蘇熙。
“放開我。”蘇熙帶著哭腔說道。
在大庭廣眾之下,她蹲下身子,將頭埋在膝蓋裡,雙肩抽動。心痛的無法呼吸,一如當年母親離世那種靈魂剝離的感覺。
蘇浩川住院後,蘇熙就很少去見他,她以為終有一天這個男人會甦醒過來,那個時候或許他們父女還能和好如初。
然而上天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死神的鐮刀無情的收割了蘇浩川的性命,此刻蘇熙多麼痛恨自己,為什麼當初不肯放下芥蒂,為什麼不多去看看父親。
無論父親做過怎樣的事情,他始終是給了她生命的男人,她好痛,全身都隱隱作痛。從此她沒有爸爸了,比當初蘇浩川將她從蘇家除名還要難受。
那時候就體會過失去親人的感覺,而現在她是徹徹底底的失去了父親,人一旦離世,他所有的壞似乎都微不足道了,那些美好的記憶變得愈發清晰。
蘇熙想起兒時蘇浩川將她架在肩頭,想著蘇浩川與別人自豪的介紹著她,想著蘇浩川給她的寵溺。
那是一個父親對女兒深深地愛,年輕時蘇熙被仇恨迷住了眼,只想著蘇浩川種種不好,原來曾經他也給過自己萬般寵愛。
“熙熙。”傅越澤不顧形象蹲下身子,輕輕地推了推蘇熙,他很擔心,蘇熙從未有過這樣異常的舉動。
“澤,我們回賓館。”蘇熙抽泣著說道。
蘇熙的眼淚讓傅越澤心生生的痛,不知道蘇熙到底接到了什麼電話,好好的笑著突然就哭了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快速的回到賓館,蘇熙的眼淚漸漸幹了,她呆呆的坐在床沿,像一個被丟棄的小女孩,孤獨無措。
好似被全世界拋棄,蘇熙沒有焦距的眼神,讓傅越澤心跟著抽抽的痛。
“熙熙,發生了什麼?”傅越澤再次問道,討厭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我沒有爸爸了。”蘇熙痛苦的說道,心口的痛還沒有徹底緩解過來。
“什麼?”傅越澤根本沒有想到這種可能。
傅越澤來到蘇熙身旁,將蘇熙攬入懷中,在蘇熙頭頂柔聲說道:“你有我,以後讓我照顧你一生。”傅越澤不知道該如何寬慰蘇熙,他知道自己的話可能有些蒼白無力,但這的確是他心中所想。
蘇梓軒盯著蘇熙,看了好久,很少聽到蘇熙提起外公,經常聽蘇熙提及外婆。不知不覺,他也跟著流淚,原來他的一個至親悄無聲息的離世。
這就是生離死別啊!年星辰心疼的看著蘇梓軒流淚,用小手為蘇梓軒擦淚,嘴裡安慰的說著,“哥哥,別哭,是不是誰欺負你?”
蘇梓軒搖頭,他該如何向年星辰解釋,那個外公他幾乎沒有任何記憶,但是心口還是會痛。原本他不明白什麼叫做生離死別,自從經歷過蘇梓宸的事件後,他才明白,有的人徹底從你的生命中離開,歸於塵土,這就叫做死亡。
“軒軒,過來。”蘇熙此刻想要抱抱蘇梓軒,想要抱抱這個身上流著她的血的孩子。
傅越澤放開蘇熙,蘇熙將蘇梓軒擁入懷中,兩個人抱在一起,默默的流淚。
年星辰看著看著也好想哭,傅越澤來到年星辰身旁,用手擦了擦年星辰臉上不經意滑落的眼淚。
“傻孩子,你哭什麼?”傅越澤親暱的說道。
“看媽媽和哥哥好難過的樣子,寶寶也好難過。”年星辰感覺心裡堵得慌,小小的年紀她還不懂太多,只是覺得難受,這種感覺就叫著難受啊!
“乖,不哭。”傅越澤同樣不知道該如何向年星辰解釋,曾經囑咐過醫院好好照顧蘇浩川,沒想到他還是沒有撐過幾年。
想著蘇熙是一個重視親情的人,原以為能夠為蘇熙做些什麼,看來也是枉然。
當天蘇熙就回到了A城,一行四人,臉上掛著冰霜,開開心心的去,卻帶著一臉悲涼回來。
重新回到A城,蘇熙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不敢去智仁醫院,不敢去面對這一切,如果父親永遠是記憶中的那般,該多好。
“走吧!”傅越澤牽著蘇熙堅定的說道。
這個時候傅越澤一定要撐起一切,接下來還有很多事要做,看著蘇熙鬱鬱寡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