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拉開門,蘇熙輕手輕腳的走了出來,外面黑洞洞,摸索著開啟了燈。
躡手躡腳的下樓,定睛看去,沙發上坐著一個人,這讓蘇熙嚇了一跳。
“熙熙。”
年司曜溫柔的嗓音傳來,蘇熙平復自己受驚的心情,她怯生生的看向年司曜,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過來。”年司曜對著蘇熙招招手,示意她到他身邊來。
蘇熙思索了片刻,聽話的走了過去,還是不要惹怒年司曜。他陰晴不定的樣子,讓蘇熙吃不準,今天對年司曜的確有些過分。
“坐下。”年司曜如同發號施令的上位者,冷冰冰的說道。
只能聽從他的指令,蘇熙無奈的坐在年司曜身旁,接下來他會做什麼?
蘇熙剛坐下,年司曜便站了起來,蘇熙不解的看向年司曜,有一種被嫌棄了的感覺。
“廚房熬著蔬菜粥,我去端來。”說到最後,蘇熙聽到一聲細微的哀嘆。
蘇熙端坐在沙發上,她暫時還處於迷糊狀態,睡過頭要比感冒發燒更折磨人。
穿著睡衣的年司曜依舊俊美,褲腳微微卷起,儘管在寒冬他依然堅持露出腳踝。上衣敞開兩顆釦子,隨意自然的狀態,帶著些許慵懶。
這個時候,蘇熙不自然的想起了傅越澤,比年司曜還要俊美幾分的男人。她想起他微微卷起的衣袖,還有燙的筆直的襯衫,他慵懶的模樣簡直美豔不可方物。
男人太美,真叫女人羞愧,然而自然界原本就是雄性更美,或許人類開始回溯本源。
“餓了吧!”年司曜的語氣帶著一絲心疼。
蘇熙幾欲開口,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一句,略略失去血色的唇,看上去讓人格外心疼。
“涼一涼就能吃了。”年司曜攪動著蔬菜粥,想快速為其降溫。
“你……”
蘇熙剛一開口,就被年司曜制止了,“噓!”他淺笑著,眼裡帶著一絲請求。
“今夜,我們是最平凡的一對夫妻。”和蘇熙結婚後,他們從未有一天有一夜是以單純夫妻身份相處。
“好。”蘇熙頭痛欲裂,想要拒絕說出口卻是同意。
愛情是一種奇怪的東西,愛情和時間有染,卻又不僅僅被時間左右。
年少時,蘇熙與年司曜青梅竹馬,相親相愛。年長時,兩人以為從此相伴一生,誰知命運多舛,偏要拆散這一對璧人。
愛情被時間沖刷,被時間洗滌,如今他們的相愛已經變成年司曜的單戀。說來也不過是“人生若只如初見”的悲嘆,不再愛所以才會殘忍。
“熙熙,可以吃了。”年司曜將溫熱的蔬菜粥推到蘇熙跟前。
原本的飢餓感早就煙消雲散了,蘇熙為難的看向蔬菜粥,她突然沒有胃口了。
“餓了一天,再不吃飯,低血糖會犯的。”年司曜溫潤的聲音,在蘇熙心裡蕩起一絲漣漪。
低血糖,原來年司曜也知道,蘇熙不知道年司曜到底知道她多少事情。一直以來年司曜表現得極其冷靜,冷靜的讓蘇熙以為他不會失控,這些年她的確太過忽略年司曜了。
明明是最親密的身份,兩個人卻隔著一個天涯,咫尺天涯也不過如此。
“嗯。”千言萬語化成最簡單的一個字。
大廳裡安靜的只有蘇熙吃粥的聲音,她擁有良好的教養,滿條斯文的用餐,每一個動作都像是一幅精美的畫卷。
夜裡燈光下,蘇熙溫柔的眉眼,年司曜細細欣賞,怎麼看都不夠,她在每一個階段都有不同的美。愛著這樣優秀美麗的女人,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卻又極其磨人,一顆心為她七上八下。
忽地蘇熙抬起頭,與年司曜的眼神不期而遇,當年有多少次抬頭是怦然心動,如今兩人眼裡更多的是尷尬。
年司曜還來不及掩去眼裡的情愫,蘇熙微微低頭,不敢直視年司曜那雙多情的眼。
“對不起。”蘇熙停下了手上動作,貝齒緊咬下唇,她越來越沒有勇氣面對年司曜。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年司曜嘴角勾起淡笑,他真的不喜歡蘇熙說對不起或是謝謝,那是刻意的疏遠。
“我飽了。”蘇熙放下手中的碗筷,她準備上樓。
一雙眼彷彿將蘇熙看的通透,年司曜依舊保持著淡笑,他看向蘇熙說道:“再多陪我一會。”再多一會就夠了,他不貪心。
“好。”彷彿年司曜提出任何要求,她今夜都會答應。
靜靜地陪伴就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