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睡的年司曜,早早立在大廳窗臺前,因為車禍消瘦的身體尚未復原,不復以往健碩。
長手長腳的年司曜眼神飄忽的看向窗外,觸目所至的是白色的梅花,他將眼神投注到粉色那株,那是蘇熙喜歡的顏色。
“總裁,該走了。”阿良叔催促著年司曜,一整個清晨,年司曜都在窗臺前發呆,也不知道是怎麼呢?
“嗯。”年司曜輕聲回應。
他看了眼矮桌上的紙條,在心裡微微嘆息,“原諒我的不辭而別,熙熙如果你能幸福,我怎樣都可以”。
蘇熙迅速從床上起來,她來到洗手間,冰徹入骨的涼水刺激著她的神經。夢中她滿手的血,她拼命的洗手,試圖將那種粘稠腥臭的味道洗去。
年星辰不解的看著蘇熙,她以為自己被蘇熙討厭了,她委屈一張臉窩在床上。
大約有三分鐘的時間,蘇熙這才徹底從噩夢中清醒過來,她長長吁了口氣,“南宮靜。”蘇熙嘴裡吐出好久沒再聽過的名字。
等到蘇熙迴歸臥室,年星辰已經將自己裹成一團,悶悶不樂的窩在被子裡,腦袋都埋在被中。
蘇熙上前戳了戳被子,除了棉被的觸感,還有年星辰身上獨有的柔軟。
“星辰,快出來。”一大早也不知道年星辰又在鬧什麼脾氣。
“不出來。”年星辰委屈的說著。
“那媽媽要掀被子了。”已經恢復正常的蘇熙,語調輕快地說著。
“寶寶不想看到媽媽。”年星辰小心眼的說道,鑑於對蘇熙剛剛行為的抗議。
“既然如此,那媽媽就出去了。”不可能一直縱容著年星辰,蘇熙語氣中略帶威脅性。
“不準。”年星辰邊說著邊從被子裡伸出頭。
蘇熙看著年星辰氣鼓鼓的臉,微微勾唇輕笑,“寶貝星辰又和媽媽鬧什麼脾氣呢?”都說女人難懂,實則小孩更難懂,完全不是正常的思維。
年星辰揮舞著小手臂,她試圖抓住蘇熙,她臉上的表情十分豐富。
“媽媽。”她焦急的喊著蘇熙。
“起床。”已經接連兩天晚起,這樣很不好。
蘇熙快速的將自己和年星辰收拾好,她心情還不錯的從樓上下來,這一次沒有在大廳看到年司曜身影。
餐桌上很快就擺上了早餐,年星辰迫不及待的享用起來,蘇熙卻覺著不對勁。
她看了看芹嬸,又看向阿良叔,半響才問道:“司曜呢?”年司曜不可能晚起的,所以這個時間段他去哪呢?
阿良叔立馬回道:“總裁已經坐頭班飛機回法國了,他為夫人留了一張紙條。”阿良叔邊說著邊看向矮桌,那上面的紙條十分醒目。
年星辰因為大人們的對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她消化著這些話,等到她明白過來,立馬就哇哇大哭起來。
“爸爸,爸爸不要寶寶了。”年星辰哭得厲害,彷彿經歷了莫大的痛苦。
蘇熙看了看年星辰,隨後將眼神移到紙條上,綠色的便籤紙,儘管不大,但異常醒目。她來到年星辰跟前,一把將年星辰抱起,溫柔的拍著年星辰的後背,聽女兒哭的這麼慘,蘇熙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媽媽,爸爸不要寶寶了。”年星辰委屈的說著,她又再次被拋下,她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不會的,爸爸一定是有急事。”蘇熙勉強的勸著年星辰。
“爸爸就是不要寶寶了。”年星辰執拗的說著。
“爸爸很快就會回來。”蘇熙只好說著莫須有的話。
一場早餐因為年司曜的突然離開,變得索然無味,年星辰也沒有再吃一點,蘇熙更是一口都沒有吃。
“芹嬸,抱星辰上樓。”哭累的年星辰,上氣不接下氣,在蘇熙的安撫下悶悶不作聲,眯著眼疲憊的樣子。
直到年星辰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蘇熙才收回眼神,她來到矮桌旁,她彎下身子,拿起矮桌上的紙條。
“熙熙,我走了,原諒我的不辭而別,離婚手續等我下次回國再辦。賀靜宇前不久剛回國,他來年宅找過你,他似乎對你還沒死心。”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內容,不過紙條上竟然提到賀靜宇,這讓蘇熙頗為意外。
如果賀靜宇真的沒死心,這真是一個可怕的想法,她哪裡有臉去見賀靜宇。當初不是因為她,賀靜宇的婚姻也不會落到那種地步,如此想著蘇熙一點也不想再見到賀靜宇。
她覺得自己只會給他人帶去麻煩,她都要產生避世的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