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一杯而已,喝一點又沒什麼,如果因為喝酒身體不舒服,明天準你假,你看怎麼樣?”何路明酒杯依舊舉得高高的,從鼻端噴出來的酒氣,蘇熙坐在下方,一聞就聞得到。
暗自皺了皺眉。蘇熙知道自己這樣十分不合群,但說實話,在傅氏工作,並不是出自蘇熙自己的意願,心裡還藏著事堵著氣自然沒有半點委婉迎合。
實在是厭煩極了何路明那極其猥瑣而又**裸的目光,像是要將她身上的衣服也一層層剝開。他甚至有意無意的伸出噁心的手往蘇熙的腰上摸了一把。蘇熙大吃一驚,原地站了起來,直接推開何路明的酒杯。
“何先生,請你自重!”
何路明的酒杯直接被蘇熙推得掉在地上,“哐當”好大一聲響,驚得原本鬧哄哄的包間,瞬間像是被時間定格了一樣,寂靜無聲。
蘇熙站在那裡,就像是一隻被惹毛的憤怒的羚羊。平日裡看起來低調又不引人注意,甚至有點過於溫順,現在卻疾言厲色,冷眉肅目,任誰都能看出她隱忍的憤怒。
“蘇助理啊,路明只是請你喝酒,你又何必這樣……”有人出來打圓場,卻被蘇熙毫不留情的打斷,“沒有記錯的話,何先生你和我也只是同樣級別的員工,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提前批准我的假期?”
餐桌上的這些人看蘇熙的目光大都是驚訝過後看熱鬧一樣的幸災樂禍,就算是出言勸說,立場也絕對沒有站在蘇熙的這一邊。唯一可能會幫著蘇熙說話的李銘現在也不在包間裡,剛剛離開沒多久。
“蘇助理,你這麼說話就不對了,大家都是同事,你身體不舒服,幫忙請個假也是應該的,你這樣說,未免也太見外了。”席雨接腔,又說:“如果我生病,何路明幫我請假經理也肯定二話不說就會批准的,對吧,經理?”
“那是當然。”
經理將這四個字說得擲地有聲,蘇熙卻不耐煩再在這裡與他們虛與委蛇,掀開擋在面前用一雙怨毒又陰冷的眼著看她的何路明,蘇熙徑自出了包間。
包間裡面空氣閉塞,菸酒味混雜,聲音又吵不停,驀地走出,清新的空氣和空無一人的走廊,讓蘇熙煩亂不堪的腦子瞬間清醒。
她又控制不住的發脾氣了,這次是對自己的上司還有同事……
可是她不能忍,也不想忍。
明明與那人再不聯絡最好,這半個月來,兩人未再見過面,也沒有任何接觸。可她在他的公司上班,又在他的別墅睡覺,時時感到壓抑又無助,不想聽,不去想,卻總有人提及,無奈又彷徨。
要怎麼才能徹底擺脫他?
怎麼樣才能不再去想他?
這陣子她全然失了過去的冷靜,好像年少時的性子又回來,神經敏感又脆弱,受不得半點委屈,動不動就炸毛被惹怒。家裡面兩個小孩全都是受害者,見到媽媽時都拼命逗自家媽媽開心,給媽媽順毛,好像照顧與被照顧的位置已經被顛倒。
兒子太懂事,做媽媽的總是有太多的優待和福利。
蘇熙一個人走到走廊轉彎盡頭的窗邊去吹風。她實在不想再回去包間,正在考慮是否一走了之。反正人已經得罪,到底要怎麼樣,有什麼後果明天再說。大不了魚死網破,她被辭退告終。
如果真是這樣的結果,也算是求仁得仁。不止一次後悔上次帶著兒子去國外的計劃不夠周密,事到臨頭被傅越澤識破。如果再考慮周詳一樣是不是結果就會不同?或許可以再來一次?只要離開這裡,就天空海闊。
蘇熙一手抱臂,一手揉著脹痛的頭,思慮萬千。
“若熙……”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在蘇熙的背後喚她。蘇熙轉過頭,看到李銘正站在背後,離得很近,他的手往上還差一點觸上蘇熙的肩,蘇熙不自覺的往後退一步。
李銘的手僵了一下,緩緩收回身側。
“剛才的事情我聽席雨說了。”李銘有些擔心蘇熙,安慰道:“我已經替你向經理他們道歉,你出來太久了,和我一起回去吧,已經沒事了,他們不會再逼你喝酒的。”
不知道李銘用的什麼辦法。但李銘作為下屬,饒是部門內業績最高最受重視,這種替人道歉的事情恐怕也不能僅憑糊弄,看李銘因喝太多酒紅到耳根的臉頰就知道。剛才看他的時候,分明白皙如常。
“我……”恐怕又欠了一個人情,不管她意願如何,對於這樣誠心誠意幫助她的李銘,蘇熙的心裡是感激的,她想搖頭拒絕,說自己想先回家去。卻在李銘一雙坦誠擔憂的雙眼下說不出口。最終蘇熙用手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