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蘇熙輾轉難入眠,傅越澤同樣無法入睡,多年後,他不得不正視宸宸的死帶給蘇熙的衝擊,他們的間隙怕是一輩子也無法消除,如果宸宸還活著那就好了。
以往蘇熙會伴著年星辰平緩的呼吸聲入睡,而今夜實在難眠,她索性小心翼翼的下床。
隨手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外套,很久沒有這樣的衝動了,她想要去外面走走,如同那些衝動的小年輕。
已經是凌晨一點鐘,年家大宅庭院深深,不愧是老牌的房地產商,自家的房子更是不必說。
蘇熙尤為喜愛年家翠綠的大院,整棟房子綠化極好,花草有專人定期修理,繁多卻不雜亂,紅色的花翠青的草,點綴著幾棵觀賞用的松柏。
偶爾有一片落葉,晃晃悠悠被風吹落,蘇熙忽而想起年司曜的母親餘琴,小時候對她格外親切的餘阿姨。聽年司曜說,她是不想呆在這個傷心地,所以去國外定居了。蘇熙又想到自己的父親蘇浩川對年家做的事情,心中一陣愧疚。
蘇熙也沒弄清自己為什麼好端端的想起上一輩的事,冥冥之中,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或許當年的事情並不是年司曜嘴裡三言兩語的簡單。
想起年司曜,年星辰名義的爸爸,蘇熙心中百感交織,年少的愛戀,現在的虧欠。
當然蘇熙嫁給年司曜,得益的不僅僅只是蘇熙一人,年司曜掏空蘇氏養肥年氏,直到最後將蘇氏併入年氏,這一切需要蘇家女人為他正名。
作為外姓的年司曜在與蘇悅兒離婚後,曾一度讓蘇氏的董事會不安忌憚,直至與蘇熙結婚才安撫這群蘇氏的老幹將。
漸濃的夜色,似乎要吞噬蘇熙單薄的身體,她緩緩而行,帶著一身寒氣。她看了看別墅此刻禁閉的大門,隨即轉身回屋,她可不能凍感冒,還有年星辰需要她照顧。
夜裡,傅越澤接到一個電話,他掃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原來都已經凌晨一兩點了。
傅越澤接通電話,這是一通從法國打過來的電話,傅越澤時而眉頭緊蹙,時而又緊抿唇,他正安靜的聽著電話另一頭的彙報。
在通話的最後,傅越澤用著一貫冷峻的聲音吩咐對方,“不要動作太大,記住禍水東引,法國那邊有兩三家公司與他不合,不愁找不到背黑鍋的。這次的事情不允許有任何閃失,你的行蹤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電話那頭的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個勁的點頭稱是,儘管傅越澤不在他身邊,他也能感受到那股迫力。
傅越澤嘴角露出致命的笑,他的計劃才剛剛開始,蘇熙他志在必得,兩年前蘇熙沒有給他機會,那麼這一次他就自己創造機會。
“蘇熙,你既然回來了,就別想再逃離我。”傅越澤自信滿滿的對自己說道,這一次他會更小心翼翼,他很清楚蘇熙如同驚弓之鳥,稍微的大動作,都會驚跑她。
清晨,絲絲縷縷陽光傾瀉而下,愛撫著床上的小人兒,年星辰醒來的時候,蘇熙早就沒了人影。
“哇哇哇……”啼哭聲一聲蓋過一聲。
蘇熙一臉無奈的出現在房門口,年星辰小小年紀已經學會了假哭,蘇熙走過去的時候,年星辰臉上一滴淚都沒有。
年星辰見著蘇熙立馬就笑了,蘇熙想起蘇梓宸和蘇梓軒小時候,尤其是蘇梓宸,像年星辰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小大人的樣子。想來她的宸宸幾乎沒什麼童年,簡直是加了特技飛速成長。
“小傢伙,乾哭這麼久,累不累?”蘇熙捏了捏年星辰臉頰的小嫩肉,年司曜一直都不讓她捏年星辰臉頰,說這樣會讓小傢伙流口水。
“餓餓餓。”年星辰“餓”字發音字正圓腔,隨後她又立馬催促,“吃吃吃。”依舊標準的發音,讓蘇熙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簡直比喊爸爸媽媽還要標準。
蘇熙自然是有備而來,她從身後“變”出一袋兒童軟餅乾,年星辰對吃的可熟悉了,一見到餅乾的包裝,就喜笑顏開了。
不知為何?沒有年司曜在身邊,雖說剛開始有些不習慣,但習慣後竟意外的覺得獨個更舒服。
以前蘇熙也是一個人拉扯兩個孩子長大,一個人帶著孩子挺好,如果沒有在B城遇到傅越澤,這一切一定不同。
週末,蘇熙被蘇梓軒特別正式的邀請到城南別墅作客,蘇熙清楚傅越澤是一年忙到頭,反正傅越澤白天不在家,那她過去陪陪兒子也無可是非。
蘇熙早早就抱著年星辰來到城南別墅,老管家熱情的將蘇熙迎到了別墅中。
蘇梓軒剛洗漱完畢,正從樓上下來。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