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問的,上次做筆錄的時候已經問得很詳細。
對蘇熙動手腳的男人全部死於那場爆炸,那一段的過程被隱去,只說還沒來得及動手,年司曜就已經趕來,現場一點痕跡也沒有留,全部被炸得粉碎,蘇悅兒經過精神鑑定後直接被關入瘋人院,鑑定結果是重度精神病患者,無法承擔任何刑責。
那個打電話給蘇熙的女孩畏罪潛逃,未被抓獲。
這樣算下來,如今能在這個案件中擔責的人,竟然一個也沒有。傅越澤的兒子死於非命,屍骨無存,牽扯進來這麼多的財閥,卻是這麼一個結果。
難怪市長急得嘴上都長泡,警察局的警官們每天都在水深火熱當中。
今天案情終於有了進展,可是賀先生的妻子,不,應該說是前妻,竟然指正傅越澤的未婚妻南宮靜才是真正的幕後指使人,警官頓感一個頭兩個大。
豪門恩怨相愛相殺,真是精彩紛呈,只是苦了他們這些領薪水吃飯的人民公僕,苦哈哈的誰也得罪不起,對誰都一副快笑僵的臉,躬身相迎又躬身相送。
“蘇小姐,謝謝您的配合,今天的筆錄就做到這裡,如果還有需要,我們再給您打電話。”
警官起身,對蘇熙客氣說道。
蘇熙點點頭,多餘的話沒說,便走了出去。
警官做警察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受害者,罕見的美貌,十餘天時間沒見而已,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冷漠,寡言,沉寂。他仍然記得,多日前,他初次見她,那時候她哭得撕心裂肺,幾度暈厥,讓人忍不住生出惻隱之心。
“熙熙……”
走出審訊廳,被莫怡安攔在半路,蘇熙毫不意外。莫怡安的狀態,完全是一副病人的模樣,竟看起來比多日都無法安然入睡的自己可憐。
蘇熙朝她看去一眼,卻半點沒有和她說話的衝動,心中冷漠一片,只覺得眼前這個人現在比陌生人都不如,她怪自己,也怪別人,如果沒有莫怡安的手機,沒有自己的多管閒事,或許宸宸就不會死。她沒法原諒自己,也沒法原諒莫怡安。微頓了一下腳步,蘇熙便別過臉,繼續往前走。
“熙熙!”莫怡安拉住蘇熙的手,她的手指冰冷,像冰塊透骨,“他們不相信我,他們說證據不足沒辦法定南宮靜的罪,對不起,熙熙,對不起……”
莫怡安流著淚,一聲一聲的哭訴著。
蘇熙將莫怡安的手從自己的腕上拂去。
“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的,不是嗎?”她言語間冷漠至極,絲毫讓人感受不到她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
“對不起,熙熙,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對,對不起……”莫怡安難過得不能自己。
她才流產,身體太虛弱天天被賀母看管著,好不容易才從醫院逃出來,結果卻這樣殘酷。她在警局坐了一整天不願意離開,心裡的愧疚已經將她全部淹沒。
“不要和我說對不起。”蘇熙淡淡說道,“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畢竟是警局歷年來最受重視的案件,蘇熙這個當事人在警局裡面,大庭廣眾的很受矚目。時不時的就感到來自各處的打量的目光,蘇熙無所覺一樣抬腳便走。
“我知道你不可能再原諒我,這段時間,我懷孕了,又流產,和靜宇結婚,才一個星期,就離婚。我已經得到報應了,對不起,熙熙,我知道我沒有辦法挽回,我知道我錯了,我真的知道……”
莫怡安在蘇熙的身後喃喃說道,看著蘇熙一步一步走遠,她淚水肆虐,哭得沒力,躬身手撐著腿,單薄的身子隨時都要倒在地上一樣。
看得旁邊的警官們心中一緊,紛紛跑上前去攙扶,卻都被她給揮退。
幾乎是拖著步子跟在蘇熙的身後,遠遠的跟著。
賀母已經幫她買了去德國的機票,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回來,或許,她今生都無法再見到蘇熙,無法取得她的諒解。
“呵,我就說,像我這樣遵紀守法的公民,怎麼可能會牽扯進人命官司裡,見到你們在一起,我就忽然明白了,原來蛇鼠一窩。還好司法公正嚴明,不會向某些人一樣,誣陷好人。”
這時候,另一個審訊室的門也開了,南宮靜從裡面走出,看到蘇熙和莫怡安,揚著眉諷刺的說道,眼角眉梢隱隱透露出得意。
蘇熙霎時頓住腳步,眯眼看她。
這是事情發生後,她第一次見到南宮靜,也是生平第一次,她這麼仔細的打量她。
南宮靜看起來還是那樣優雅迷人,她施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