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嵩山弟子強忍住心頭懼怕,幾十人一窩蜂就衝上前來,攔在蘇辰前行路上。
蘇辰嘴角微撇,腳下用力一點,倒提滴血長劍,就追了上去。
眼見得就要大開殺戒,場面一觸即發。
這些嵩山弟子除了倒在地上的狄修和萬大平,最強的就是手持五嶽令旗的史登達。
此時的史登達哪還顧得上那五彩令旗,手握長劍滿臉冷汗的擋在前面,他的身後跟著十來位嵩山弟子,看模樣已是全無鬥志。
有更多身著黃衫的身影跟著丁勉的身後急急往門口逃去,竟是不敢直面蘇辰。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視死如歸的勇氣,就算是丁勉下了命令也是一樣。
蘇辰眼神一冷,跟嵩山派已經打了幾場了,心裡面早就沒有什麼同氣連枝的想法,知道那全是唬弄外人的。
“既然這些弟子敢攔路,那就全殺了。”
“嵩山派派出來執行殺人滅門任務的弟子,反正也不是什麼好鳥。”
更何況,削弱了嵩山派勢力,對自己的華山派有著很大好處。
他劍鋒微揚,眉心紫氣隱現,卻是提聚勁力在手,看著丁勉衝出落雁山莊的身影,殺氣更盛。
“手下留情!”
一道身影從人群之中竄了出來,攔在蘇辰身前。
這人羽衣冠帶,長鬚飄飄,此時一臉正氣,手持長劍看了過來,面色黑沉。
蘇辰一楞,他想到會有人攔阻自己斬盡殺絕,卻沒料到是泰山天門道長,這位最後不是因為誓死不肯五嶽合一,而被暗算至死的嗎?
“蘇師侄,嵩山派死的人已經夠多了,相互交手之時,各有死傷那也無可厚非,但師侄既然大佔上風,也不必再趕盡殺絕吧?這跟嵩山派先前所作所為有何區別,再說到時候左盟主那裡可不好看。”
老道士一臉義正辭嚴,蘇辰若不是先前感應到他有著搶奪辟邪劍譜的心思,還差點信了。
這位泰山掌門或許是正義剛烈,但對發揚泰山派讓泰山強大起來的心思卻是一直未變,從某一方面來說,跟前期的嶽不群差不太多。
他不但不願看到嵩山派強大起來,更不願意見到華山派後來居上。
只不過,這人與嶽不群不一樣的是,少了幾分婉轉,多了幾分天真。
他認為山上有著幾位長輩,本派一流高手共有五位之多,說話做事就大氣了許多,有他橫插一手的底氣。
“左盟主那裡?平之,你來說說,我們來路上遇到了什麼?”蘇辰見這老道士攔路,又以大義責人,心裡的膩味就別提了。
眾嵩山弟子如逢大赦,急急忙忙撤出劉府,還不忘把費彬、陸柏等人的屍體抬走,丁勉卻已不知逃去哪裡,再追也來不及了。
林平之走了出來,行了一禮道:“回師父的話,我們的一行人來衡陽的路上途經鷹嘴崖時,就曾被這幫嵩山師叔師兄們伏擊!他們攜帶床弩、連弩,連同青城派餘觀主、塞北明駝餘高峰等人,若不是您發現得早,改走水路,此時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蘇辰也不理會聽到這訊息面色大變的在場眾人,笑著道:“天門師伯,嵩山派已經三番四次對我出手,左盟主那裡我也拼過兩回了,他不仁,我也可以不義,您還要攔我嗎?”
“路上埋伏,只是你一面之詞,大家也沒見著,再說師侄你不是沒有傷到嗎,大家以和為貴,豈不是好?同為五嶽劍派,又何必弄得你死我活呢?”天門道長面上神情有些不悅,見蘇辰不打算賣面子,臉上直接掛不住了。
定逸師太在一旁見兩人幾句話說得有些僵住,忙打圓場道:“天門道兄說得在理,蘇師侄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說著話還看向嶽不群,這是要請華山派掌門人出馬了。
蘇辰見嶽不群嘴唇微動,也想開口說話,心裡暗歎,知道今日這事也就只到此為止了。
但他心裡卻很是不舒服,當時嵩山派眾人殺人家小,氣焰囂張時,沒見天門、定逸這般正氣,如今倒還來勁了。
這是自認長輩身份,認為自己怎麼也不敢冒犯於他們嗎?
“好,天門師伯的面子,我肯定是得給的……”
見老道士面上浮起得色,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蘇辰也不意外。
他微微一笑,就又說道:“凡事講個江湖規矩,既然師伯從中架樑做和事佬,那怎麼也得露上一手,不然日後許多人找上門來饒個人情,怎生受得了,師伯身為泰山派掌門,人品武功自然是一等一,恕師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