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氣突然如同烏雲般轉盛,立刻就明白危險可能上門了。
雖然元神之中沒有絲毫示警的意思,但他如今扮演著江少遊,有些手段不好施展,以免露了馬腳,就只能躲了。
身為一個才學普通又深慕武道仙法的舉人,當然就得做一些符合身份的事情。
遇到危機了,當然是逃。
當然,被人追殺,對別人來說當然是一種禍事,在他看來,卻仍然是一個契機,就如當時的張亮突襲李英瓊一樣。
……
屋舍重重之間,李寧望著一行馬車急急遠走,眼眶微微溼潤,突然嘆道:“真是義薄雲天,江小兄弟對我父女如此情義,不知何時方能報答。”
旁邊周淳聽得懵懂,問道:“那江舉人行動頗為古怪,不進村鎮歇息,反而扔下畫舫,大張旗鼓購置馬車急急而走,不知為何?”
“二弟有所不知,江小兄弟肯定是不想讓我和英瓊陷入危險之中,這種做法正是以身為餌,吸引敵人視線啊。”
“竟然如此,難道以大哥的實力,也不能幫忙應敵?”周淳面色一變,扶劍問道:“可知對頭是誰?”
李寧也不隱瞞,把路途之中遭遇說了一遍,頹喪道:“江小兄弟文武雙全,一身武藝更是強我十倍,為兄就算是想要幫忙,也不知從何幫起,跟著他一起走,只能成為累贅……”
“他竟然如此厲害,倒是沒看出來,明明身上沒有練武之人的一絲痕跡。”周淳聽得目瞪口呆,緊接著,就想到採花賊的事情,皺眉道:“那神行無影粉郎君的事情,我也聽說過,而且,他身後的背景還跟我有些仇怨,絕非我們所能抵擋……”
“我觀他行事頗有章法,謀而後動,應該有著幾分脫險的把握,你跟英瓊去我家躲將起來,別枉費了他的一番苦心啊。”
李英瓊在身後聽得雙眉立起,暗暗咬著銀牙,右手緊緊握著腰間小劍,眼神裡卻是很是委屈擔憂,心裡叫道:“江大哥,你一定要平安無事。”
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渴望著強大。
……
蘇辰走得匆忙,整一個義薄雲天小孟嘗的姿態,出鎮趕赴峨眉山下的容城。
實質上,是最後飆了一把演技。
他有一件事一直沒說,那銀蛟劍上面,有著張亮的心神印記。
敵人如果想要尋仇,這就是最好的指路明燈。
所謂的靈魂印記,他其實可以隨手驅除,但時機未到,暫時不忙動手。
至於李英瓊父女兩人的安全,他卻一點也不擔心。
購置馬車之前,元神觀照四方,他就已經發現了一件十分奇妙的事情。
在東頭一座杏花酒樓門口,有一位衣著十分邋遢的道士低頭垂首坐在屋角,手持紅葫蘆,時不時的仰首灌了一口酒水。
這道士安安靜靜坐在那裡,來往行人沒有一人注意到他,視線望過去,也會茫然掠過,就如那處地方,從來就沒有這麼一個人。
而在蘇辰心裡,道士所坐之地,卻是形成一個龐大縹緲的場域,似乎連光線也吞了下去。
自己的元神觸角只是一探,就感覺到了不妥,只是拿天眼偷偷的望了一眼,不好繼續觀瞧。
因此,他坐著馬車走得毅然絕然,並不掩飾自己的意圖,其實想要看看道士有沒有反應。
但遺憾的是,直至他出得鎮子,過了山嶺,也沒見身後出現半點動靜。
那道士只是一動不動,顯然是在守著李英瓊,或者是看著周淳。
蘇辰早就發現了,不但是李英瓊身上清光氣數強大無比,就連那周淳也是清光盈體。
在此方世界,就代表著仙緣。
而返觀自己,蘇辰嘆了一口氣。
也難怪別人看不太上,懶得去關注,資質倒是夠了,但身上清光薄得跟一張紙似的,強此氣數著實不太顯眼。
這還是因為蘇辰連番謀劃,跟李英瓊有了些恩怨糾纏,方才具有的。
否則的話,那是一絲也沒有。
“還得繼續努力才行!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在容城正好有一場機緣,只要出手巧妙,那位峨眉醉道人,想要無視都難,不得不還我一個天大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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