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追著,發現前邊是一個陷阱……你說他是全力一搏,還是抽身就走呢?”
也不等鐵甲漢子回話,文先生自顧自的撫須答道:“當然是有些猶疑不決啦,而這猶疑就正是取死之道。所謂‘治大國若烹小鮮’,面對大敵也是如此,就得如同溫水煮青蛙,等到青蛙發現不對時,已經無力掙扎了。”
說著話,文先生轉頭看向鐵甲漢子,似笑非笑道:“看過了寧文靖的劍法和力量,你還有膽量跟他正面硬拼嗎?”
“不過就是天罡五雷正法而已,我這風雷戟法,也不見得就弱他多少。”
鐵甲漢子沉吟半會,冷哼答道。
“有信心就好,在我的計劃之中,你也算是其中重要一環呢。”文先生站起身來,拂了拂衣襬,轉身就走:“到收網的時候了,回山吧!王復已死,知府大人定會勃然大怒,他會派出兵馬報復錢江派,並隔離民眾。如此,城南百姓再不會去信奉什麼水怪,而會盡信我佛,從而普渡全城。”
“你永遠也不要小看一個老來喪子的男人的怒火,他定會把事態擴大,會沿江而下,兵鋒直指金華……而後,我們也就可以藉著官府大義之名,重新吞下金華百姓香火。最妙的是,此次行動全是由凡俗勢力動手,沒有法力干涉,想必也不會有哪位不開眼的傢伙在一旁橫加指責……經此一事之後,江南半壁盡收於手,豈不妙哉?”
“文先生果然高明,等回京之後,定可獲得國師獎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指日可待!”
聽得中年文士細說謀算,鐵甲漢子不由嘆息,心裡再沒有不服。
……
蘇辰敢肯定,自己身上氣息沒有洩露半點,也不曾露出一絲半毫的殺機。
可地底下那隻穿山甲不知為何,卻如未卜先知一般的,就是不曾露出頭來。
“這顯然是一種謀劃。”蘇辰的眼神更冷了幾分。
所謂謀劃,就是事先計劃好了的,什麼時候出手,什麼時候露頭。
他的身形如淡煙一般,在陽光下都看不清影子,掠過城牆,掠過山坡,跨過小溪河流,直到轉向向北,山勢越來越高,林木越來越深。
遠遠望去,就有一條山間小路幽靜蜿蜒的延伸遠處。
若有若無的,隨風飄來一聲聲鐘鳴,悠揚悅耳,襯得山林更顯寧靜。
元神深處傳來一陣陣的悸動,那是靈魂示警。
表明這一次的追擊不同尋常,有著莫名危機。
實際上,就算是他的元神沒有看破能力,追到此時,也能看明白事情的不同尋常。
但蘇辰並沒有停下腳步。
“暗中算計的人很厲害,這是算準了我,就算明知危險,也不會放棄……”
“扔下香餌釣金鰲,思路是對的。但能不能釣得上來,吃不吃下,終歸還得看你的力氣夠不夠大。”
蘇辰望向遠方,面容平淡。
元神鋪展開去,有若雲霞,緊緊鎖住地底快速行進的穿山甲,無視了空氣中傳來的種種危險訊號。
他這一次不打算放過對方,只要元神示警沒有達到滅頂危機的地步,他都不打算放手。
經過一段時間的煉化星辰元珠、吞吃妖物肉身,蘇辰感覺到自己元神本質更加強大了一些,精神力也跟著水漲船高。
現在只要將精神力隨意散佈出去,方圓五百米範圍,就能瞭如指掌。
因為地層的各種地磁阻擋關係,他雖然感應不到多遠,但那隻穿山甲也不會有多麼深入。
現在,蘇辰就發現,識海感應中那道血紅影子,已經劃出一道斜線,悄悄上浮。
這是快到目的地了,圖窮則匕現嗎?
再往前行,就見鬱郁蒼蒼,處處蒼松翠柏,水流叮咚。
小路盡頭,一片平闊。
遠處一山突起,山峰怪石嵯峨,風景絕異,就如此峰並非本來生成,而是天外飛石。
突兀而又協調,透著一種靈秀之氣。
更遠處又有一座插天高峰,遙遙相對。
空濛雲氣之中,有一禪院隱現其中。
琉璃做瓦,飛簷高聳,悠悠鐘聲就響自其中。
還有著陣陣木魚聲,若隱若現的迴盪耳邊。
好一片靈山勝景。
在常人眼裡,這山,這寺,透著無邊禪機佛意。
在蘇辰的元神視覺之中,卻是妖氣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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