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搶在蘇辰前面出手,本想著出個大大的風頭,把先前被壓下的氣勢鼓將起來,讓所有人看到他的本事和功績。
卻不成想,被一個後輩在眼前裝了逼就跑,還順便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臉,不由氣得哇哇直叫。
他怒聲尖叫道:“江少遊,可敢與我比一比,看誰更能殺敵?”
“如你所願!”蘇辰目光幽幽,眼眸之中射出兩道金芒,早就看清了那道金光,胸中熱血沸騰起來,頭腦卻冷靜清明。
救走醉道人的劍法實在是精妙難言,是自己來到此方世界從未見到過的,甚至比妙一夫人、苦行頭陀都要厲害許多。
峨眉派還有何人有著如此修為和劍法,連當日所見到的三仙二老之一的白谷逸也有所不及。
如果說白谷逸劍光化簡為繁,一劍生世界,眼前這劍就是化樸歸真,隨心所欲。
劍已不是劍,是手,是眼,是身體延伸。
無論千里萬里,他的劍在,人就在。
難怪醉道人敢於當面怒斥眾人,把五臺派噴得狗血淋頭。
他不是一個人來此,而是有著堅強的後盾,心裡有底,自然不慌。
剛剛那個聲音雖然氣宇浩大,震人心魄,但其本質清脆童稚,有若嬰孩。
蘇辰都不用猜就能明白,來的一定是優曇神尼親自請來針對綠袍老祖的高高手,就是極樂童子李靜虛了。
綠袍老祖此時邀戰,無論是心有盤算,還是真的立威心切,蘇辰都不在乎,這也正是他所期望的。
醉道人罵了一通就立即離開,自己名為首腦,若是不做點什麼,這場鬥劍也不用比了。
慈雲一方鐵定士氣一跌到底。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人手,立即分崩離析。
想得雖然多,他的動作一點都不慢。
眾人就見到大殿之中綠袍老祖身體一抖,手掌揚處,就有萬點金星,如同洪流一般向著那道金色光雲急追而去。
比他更快的卻是“轟隆隆”一聲雷鳴炸響。
金光如海。
殿內空氣翻滾著多出一道圓形白色通道。
眾人轉頭望去,就看到首座之處,那身著白衣的人影已然不見。
“好小子,竟然御劍起雷音,追得倒是很快。”綠袍老祖暗暗咬了咬牙,眼眸中兇光一閃,也不知是恨怒於醉道人的不給面子,還是在想著其他的事情。
緊接著綠芒連閃,也跟著金光直衝出殿,消失遠處。
殿內眾人互視一眼,就聽到極遠處有著雷聲震響,劍嘯沖天,連忙也跟著追了出去。
這顯然是提前開戰了。
按綠袍老祖的說法,是想要把來襲峨眉派的人留將下來,但是情況似乎有些不對,莫不是中了別人的誘敵之計?
身為劍修,最為拿手的自然有兩點。
一點是攻擊力強,另外一個就是速度夠快,動不動就能打破音障,飛行絕跡,千里不留痕。
一追一逃,只是幾個呼吸之間,就到了容城邊界,快要到達辟邪村玉清觀了。
後面眾人身形一頓,行動稍稍遲疑。
這時衝到別人的埋伏中去,並不是很妥當。
可前面那兩人卻是不管不顧的直接闖了進去,眼前已是大霧漫天,隱隱約約的看不太清人影。
“不好,霧陣不能進。”法元和尚驚道。
知非禪師也是皺眉,跟著停下了劍光,奇怪說道:“兩人的舉動全都不太尋常,追敵追到對手的老窩去,沒必要吧,難道真想以寡敵眾?”
事實上,情況變化比知非禪師等人想象得還要快。
那白袍身影堪堪追近,就是一聲沉喝,也不放出飛劍來,只是手執長劍,舉劍齊眉,悍然劈下。
劍光轟鳴著,在黑夜之中,就如原地升起朝陽,照得四方亮堂。
雷霆轟鳴炸響,空間也發出“咯吱咯吱”尖銳裂響,竟是以強對強,以硬碰硬,一點花巧都沒有的向著醉道人方向斬去。
“好膽!”
一聲清冷喝聲從遠處傳來,那捲起醉道人的長劍露出本相來,是一柄古樸雅緻的飛劍,劍面紋著重重青山,劍身只是微微一晃,就化作無數道金光。
或直擊,或斜飛,或環繞牽引,把蘇辰這天傾一劍所有力量全都糾纏傾洩。
一劍落盡,風停雷止。
蘇辰心暗暗稱奇,這柄飛劍的主人顯然遠離此處,坐在那辟邪村玉清觀中一動不動,只是以神念操控飛劍,就已神乎其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