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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只是一著伏兵,不到萬不得已,喬三仍然要保持站位在知府大人那邊,絕不會暴露與蘇辰的關係。
就如謝秋瑩一樣。
凡事多備幾個後手,面對任何事情都會更輕鬆,這個道理,蘇辰很是明白。
……
百姓是最健忘的,驚歎過白天的殺伐,看過了血流成河的恐怖,到了晚上,金華城又重新恢復了繁榮,一種紙醉金迷的氣氛悄然瀰漫空中。
尤其是浣花一條街,這裡更是絲竹管絃之聲不絕於耳,有幾座樓子裡的姑娘站在門口揮舞著手中香帕嬌聲淺笑,
更有膽大的會跑過來紅著臉拖著某位書生進樓。
蘇辰就見到了這一幕。
“奴家遠遠見著,就發現公子如玉樹臨風,氣宇不凡,定然是江南有名的才子,來啊,來啊,姐妹們最是仰慕了,進樓喝一杯吧。”
幾個姑娘一湧而上,拖的拖推的推,就簇擁著書生進了樓。她們衣著暴露,白肉在燈籠照耀之下一顫一顫,耀花人眼。
“不,我不是……我有事。”
那書生面紅耳赤,半推半就半是享受的就進了樓子。
因為走得太急,一隻鞋子啪啦就掉在地上……
寧採臣坐在身旁,也已是滿臉通紅。
他這些日子直感覺如在夢裡,不但見著廝殺,飽受驚嚇,還迎來突然暴富的驚喜。
這次被蘇辰拖著出來見見世面,他其實是很興奮的,一雙眼睛只覺怎麼也看不夠。
看著那些姑娘,他還不忘低頭唸叨“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之類的話。
蘇辰也不管他。
“那書生可惜了!”
管家在一旁嘆道,面上有著不堪回首的情緒。
“怎麼說?”蘇辰看得有些樂呵。
古代的紅燈籠的確大膽得很,時人並不以為傷風敗俗,而是會傳為風流韻事。
比起後世的遮遮掩掩,這時代真是很開放。
只要有錢,就是男人的天堂。
管家麵皮跳了跳,沉聲道:“公子你別看這些女子似乎十分熱情活潑,但等到那位書生銀兩耗盡,嘴臉就又是不同……心好的會客客氣氣的請他出樓,多數時候會把意亂情迷的書生亂棍打出,而且還嘲諷對方是窮鬼,到那時才是真正斯文掃地。”
見到王子越管家臉上往事不堪回首的神情,蘇辰暗暗好笑。
知道這位年青之時恐怕也是吃了大虧,沒能考上秀才也有著這方面的原因吧。
馬車繼續前行,過不多久,就到了一座極其華麗的樓子旁邊。
剛剛下車,就有人上來侯著,驗看過請貼之後,頭前領路。
進得一樓大堂,就見到四處奇花異草,陳設極其高雅,還有著一些十二三歲的小姑娘穿梭迎客。
蘇辰知道這是未曾梳攏的清倌人,出來迎客陪話也只是見見世面,或者打打下手。
客人也不會動她們。
蘇辰當先前行,寧採臣、王子越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賞過小費之後,就被領到靠近舞臺前方的一張檯面。
跟其他席面鶯鶯燕燕不一樣的是,這一桌只是一個清清爽爽的小丫頭侯著。
見到蘇辰前來,上前施禮道:“請公子安座,前面會有些歌舞,小姐的劍舞是壓軸,還請耐心等待。”
說完就有些害羞的伸手挽住蘇辰手臂,引他入席。
蘇辰心中一動,問道:“姑娘怎麼稱呼?”
手裡卻已經接過了小丫頭遞過來的一團紙條,微微捻了捻,心裡一笑,知道這就是謝秋瑩傳來的資訊了。
“奴婢叫小玉,是柳小姐的貼身丫環。”小玉低聲回道,還小心的看了看四面桌席。
蘇辰不經意看去,就見到那些桌上早就坐滿了人,在大聲喧譁,有些更是與姑娘們調笑戲耍。
節目還未開始,樓內氣氛已經火熱。
他倒不是想看看別人怎麼互動,而是發現了有幾桌客人神態不正常。
除了自己這一桌,另有三桌人特別惹眼。
一桌是一些公子哥,為首一人頭冠上面戴著碩大的綠玉寶石,正神彩飛揚說著話,旁邊有三四書生大肆吹捧著。
“那是通判家的公子,流香苑能在這裡開下去,沒人搗亂,就是他家的功勞。”
小玉在一旁細聲說道。
另一桌是兩個氣質獨特的年青人,身著青色長袍,卻不是書生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