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殺光,然後就完事離開?”
“只是一百騎的衝陣試探,左千戶本陣四百餘騎並未出動,已經停下來了,老爺放心就是,他也許只是一慣的謹慎行軍。”
張鎮嶽讚歎道,也只有這等領軍老手,
才可以輕輕鬆鬆的把盤踞狼嶺的狼牙匪徒趕盡殺絕。
其人用兵沉穩老到,不急不躁。
就算是對面車隊之中隱藏著高手,也很難翻盤,這一次寧姓書生是真的有難了。
聽到訊息說,那書生一招就殺了狼牙匪道薛霸,這威風生生的把自己也壓了下去,家主之所以不讓他張鎮嶽帶領手下摸入寧家靜園動手,張鎮嶽其實明白是什麼意思。
這無非就是張元山信心不足,覺得自己不是那書生的對手,只想憑藉著軍陣來對付。
“這樣也好,面對軍陣衝擊,就能檢驗他的真實武藝了,不過一介書生,就算是習得上乘武學,沒有屍山血海殺出來的經歷,到了戰陣廝殺之時,也是全然無用的。“
”只希望他不會嚇得尿了褲子,若是那樣,就太過沒趣了。”
張鎮嶽搖了搖頭,無趣的看著就要發生的廝殺,注意力已悄悄的轉向城中,想看看那書生何時才能趕到。
交談間,城下已發生變化。
為首一員身著明光鐵甲的小將在疾馳中,舉槍揮舞,大喝一聲:“殺狼牙賊,準備……”
眾人端弓,上弦,就要先來一波箭雨,所有人都彷彿看到了車隊二十餘人倒在血泊中的情景。
“面對一支普通家丁家眷組成的車隊,哪裡用得著煞有介事的去圍攻等對方來援,豈非讓人小看了我左明月,先殺得七七八八再說吧……聽說那寧文靖的小娘子十分貌美,而且也在車陣之中,你們可得認清了,別一箭射殺,太過浪費……”
這是左千戶的軍令,前鋒百戶自是不敢違抗,他也沒想過違背,左右不過是衝一陣罷了。
正當所有人都在認為那車隊凶多吉少的時候,一抹碧光突然亮起。
那是一個身著絳色衣裙,奔跑起來如同離弦利箭一般,快捷無倫的一頭扎進了突前的百騎之中。
碧光閃動,轉眼間人吼馬嘶,鮮血騰起。
吆喝聲中,十餘騎當頭戰馬,身子一矮……
“嘭嘭……”
一片沉悶響聲中,那百騎隊型大亂。
前排疾衝的十餘戰馬,連同上面的騎士齊齊摔倒,在地上滾成一團。
後面的騎兵連忙勒住韁繩,想強行轉向,可哪裡有那麼容易?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這百騎轉眼間就亂成一團,有些人手中弓弦一鬆,不但沒有射中來襲人影,反而射得自家陣中一片驚呼,有一些騎兵已經受了箭傷。
更有一人,被利箭直接穿心,使勁回頭想看看是誰在後邊放著冷箭,扭過頭,只見到自家百戶在那裡扯著喉嚨大叫,已是氣急敗壞。
紅玉本來只是憑著一腔血勇直直衝陣,她敏銳的察覺到,只有如此行事方有一線生機。
但具體能不能成事?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面對撲面而來的強大壓力,紅玉有那麼一瞬間,腦海裡一片空白。
身行疾速狂奔的同時,心裡卻無端端的想起了自家相公當時教劍之時說過的話。
“紅玉,這套劍法叫做越門劍式,你練的體術是越門劍體術,如今你不熟悉也沒什麼,只記著一點……凡對戰之時,遵循身體本能,相信手中的劍,它會指引你如何揮劍殺敵……”
這話十分玄虛,紅玉心道自家相公畢竟是讀書人,隨隨便便說出來的話也是高深莫測。
她其實根本就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但不妨礙照著去做,因為她相信,對方不會害自己。
放空思緒,出劍收劍如同本能。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練劍之時無比生澀的殺法,突然之間,就發生了變化。
敵騎如山奔至,箭矢攢刺如雨,刀槍寒光耀目……
組合成能沖毀一切的大浪。
而此時自己手中長劍卻恍如一條躍在波浪中的游魚,沖天而起。
每一次出手,都是恰如其分,凌厲兇猛。
斬馬腿、刺馬眼,三步一轉,直刺橫斬、斜劈反撩。
所有劍式熟極而流,威力宏大。
看著象是驚險無比,但每一劍出手之後,都有一位敵騎摔落,實在暢快無比。
這種感覺……
紅玉也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