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掌櫃的,派人去城裡報信,並且去醫館請大夫過來。”
掌櫃連忙應下。
店外等候著的張家護衛和車伕此時衝進店裡,
見到現場情景,已是呆若木雞。
尤其是護衛,看他眼神閃爍的模樣,很可能已經在考慮著是不是拋棄家人逃亡?
身為護衛,只是稍稍離開一會,就出了這種事情,讓自家主子死在野店,無論如何,他是脫不了干係的。
車伕也是一樣,逃不掉被遷怒的命運。
想指望他們辦點什麼事情,那是不用去想了。
“花芸,今天發生的事情,那幾個書生的對話,以及薛霸為何出手殺人的前因後果,咱們還是瞞下來吧,此事不能說。”吩咐了掌櫃和夥計等人辦事,洪琛的神色終於正常了一些,慎重說道。
他不但是說給花芸聽,其實也是跟聶小倩在說,話裡帶著一絲懇求。
“那名叫寧文靖的書生可是你的舊識故交?或者你想給他賣個好?早就聽說洪捕頭如今做事圓滑,今日觀你行事,本來還覺得人言不可盡信,沒想到……”
花芸詫異問道,面色有些不好看。
今日的驚險,說起來,起因還在蘇辰挑起仇恨、借刀殺人的事情上面,最後雖然感激他出手救了小倩,若說沒有絲毫怨氣,那卻是假的。
這情緒有些無厘頭,這時候她倒是忘了,若非自己跟小倩主動上前救人,也不致於會惹火燒身,陷入危局。
但女人本來就有資格不講理。
花芸硬拼薛霸一擊,看起來雖然沒有大礙,實際上身體經脈酸脹疼湧,已是受了很重的內傷,此時是在強行撐著。
不過,出門在外,卻是不能露怯,就算是面對洪琛,仍然辭鋒凌厲。
洪琛倒是知道這女人的脾氣,也不以為意,只是苦笑。
修羅劍之名,本就不是什麼好稱呼,這女人對小倩或許十分親近和善,對旁人卻一直都是冷言冷語,不苟言笑,性格如此,從未改變。
話雖然說得不太好聽,要說真有什麼惡意,倒不見得。
洪琛偷偷的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自己幾人的談話,才小聲道:“花芸,此話出我之口,入你們之耳,千萬別傳了出去……我之所以讓你們別透露先前書生們的交談,並不是為了護住那書生,而是為了我們自己。”
這話十分古怪。
花芸沒聽明白,好笑的看向洪琛道:“洪捕頭江湖越來越老了!”
她當然是在開玩笑,也是因為洪捕頭這段時間,名聲著實不算太好,讓人時不時就忍不住抓住膽小的把柄取笑一番。
洪琛卻沒有笑:“你不相信我的話?不信這個邪吧,好吧,當時的魏總捕頭也是一意孤行,就是不肯信,差點把我們全都害死……若非石捕頭拼死斷後,那書生也未趕盡殺絕,恐怕你今天就見不到我了。”
“什麼,是他?”
章臺神婆滅門案,以及辣手神捕重傷垂死,衙門捕快全軍潰敗的事件如今早就傳得沸沸揚揚。
身為官府中人,花芸對一些細節和內情,也比普通人要更加清楚一些。
她當然不會認為王神婆是一個普通人,更不會認為魏進只是區區江湖高手。
那可是鬼妖和道門嶗山派勢力,如果再加上一個嶗山親傳二代弟子明心道人之死,其中意義簡直嚇人。
這種力量,已經不是金華府可以應付得了的。
若是隱藏在背後的那個兇手全無顧忌,很可能會造成誰也不想見到的後果。
“你確定沒看錯?”震驚之下,花芸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了,連忙壓低嗓音,她自嘲的笑道:“早就聽說過你的神眼之名,見人見事百無一失,當然不會看錯。我先前還在奇怪,那書生的手段怎麼也看不懂,心裡有著諸多猜測,現在想來,所有的猜測全都可笑了,人家與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
說到這裡,花芸也有些釋然了,心想這事果然不能隨意說出去。
若是引起衝突,到時為難的仍然是官府勢力。
人家想要守規矩,好生過日子,你偏偏要把蓋子揭開,到最後一拍兩散,誰也討不著好。
洪琛的提議雖然有些違心,卻是幫人幫己。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辦事圓滑得很。
小倩聽了一會,突然開口道:“我看他不是那種人,洪捕頭多慮了,只要我們不招惹他,完全不必擔心的。”
“那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