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子離手,還未落到桌上,杜伏威已是哈哈一笑道:“蘇哥兒儘管開賭,我杜某人卻沒有不戰而退的習慣。”
他話一出口,身體則微微前傾,手掌已悄無聲息的按在賭桌之上。
那骰子在桌上旋轉,剛剛要停下來,就齊齊一跳,全都變成一點朝上。
杜伏威面上泛起淡金色彩,十分得意的道:“應該是輪到杜某取頭牌了。”
說完只見任媚媚面前的一堆砌好的三張骨牌齊齊躍出,就滑到了他的身前,他面帶笑容正要翻開。
蘇辰臉色一冷,說道:“杜總管眼力不好,你看錯點數了吧!這一鋪似乎是我先拿牌。”
眾人一愣,條件反射般的看向桌面上的骰子,卻發現原本是三個一的骰面,不知何時,有一隻骰子已悄無聲息的翻了過來,竟從一點變為二點。
杜伏威臉色僵住……
他單手按在桌沿,隔物傳功操控骰子,內力運轉出神入化,震住其他人,所以也由得他首先拿牌。
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明明沒誰見到蘇辰雙手碰到桌子任何一個地方,骰子自動翻了過來。
就算是翻了過來也不稀奇,稀奇的是,剛剛竟然沒有一人發現蘇辰是什麼時候動的手腳。
或者說,那骰子翻身的時候,瞞過了所有人的眼睛和耳朵。
這種手段細思極恐,他能瞞著眾人做下這等手腳,是不是動手殺人的時候,別人仍然不知道他出手了呢。
杜伏威手僵在半空,還沒決定是否亮牌,就見到任媚媚身前的牌九有一張牌突然伸了個懶腰,跳了起來,直直躍到蘇辰攤開的手心。
蘇辰把牌翻開,一張么點顯現出來。
眾人臉上露出古怪神色,打牌九沒有隻抓一隻牌的道理,就算比大小,這個點數也是最小的。
蘇辰卻似乎沒有發現別人面上的古怪笑容,很滿意的道:“點數是小了點,但贏你們卻是足夠了,因為,在座的各位都是0點。”
隨著他的話音一落,就聽到“撲”的一聲輕響,那砌成方堆的牌九連同杜伏威手中的三張牌全部化成粉末,紛紛揚揚灑落滿桌……
唯一完好的就只有蘇辰手中的那一張。
“贏者通吃,你們有意見嗎?”
蘇辰把牌九一扔,抬頭笑道。
眾人面面相覷,就連杜伏威這一下也沒法出聲,他們怎會不知道蘇辰露的這一手難度如何。
同是修武之人,能做到杜伏威那般隔物傳功已經很是艱難,更別說手腳不動,隔空傳勁,掌控入微了,這已經是傳說中的力量。
就連杜伏威,也從未見過有人能做到如眼前蘇辰這般馭使內力。
名聲可以做假,戰績可以吹捧,發生在眼前的事情,總沒有誰能睜眼說瞎話,說自己看不見。
這時一旦做錯了決定,卻是要拿生命來承擔的。
蘇辰看看幾人的臉色,終於笑了起來:“看來,大家都沒意見,那就是蘇某人贏了。”
寇仲在一旁嘆道:“可惜這一鋪,老爹和你並沒有下注,太可惜了,不然可以贏下許多金子。”他眼中帶著希冀,希望賭他們兩個活人歸屬的事是個頑笑話。
“誰說沒下注?區區金子怎麼比得上你們兩個。”蘇辰看傻瓜一樣的看了過去。
他也不解釋賭坊之中這些人全都打的什麼算盤,只是說道:“別廢話了,跟我走吧,我可沒你們家老爹那般好說話,不聽話了,小心挨板子。”
這是把老師架子擺出來了。
徐子陵面色如土,他原本以為落在杜伏威手中就已經很是悽慘了,沒料到中途更是殺出來一個狠人,這一下還怎麼玩?
他又想起了當陽城中蘇辰騎著大白馬,一拳破錘,一隻銀錘打得圍攻軍士爆成血霧的凶神惡煞模樣,登時吶吶無言,不知怎麼答話了。
寇仲性子粗狂,更多了一股無賴勁,把頭搖得象撥浪鼓一般,急聲說道:“蘇大俠,我們資質很差,當不得你的徒弟,還是算了吧,若是以後什麼也學不會,豈不是丟了你老人家的臉?”
“哼,我蘇某人收徒弟,哪有學不會的道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蘇辰面色一沉,他可沒有閒心跟兩個滑頭玩什麼心機,準備先以雷霆之勢牽走再說,以後不聽話再慢慢調教。
有句話說得好,得不到你的心,先得到你的人。
先把人控制在手中,天長日久,他們看到了好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