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了我,是你的心魔消失了不成?
雲乾涵滿肚子的疑問,卻並沒有表露。
“你身子弱,受不得寒。朕剛從外面過來,身上涼……”武則天似乎也察覺了自己之前說的有點讓人誤會了,跟著開口解釋。
走到炭火前面,烤了烤火,驅趕身上的寒氣。
“陛下……”雲乾涵的聲音有些嗚咽,不知道是被感動了還是被打動了。
“怎麼都跪著?”武則天一邊烤著炭火,一邊任由王喜手裡端著個粉色琉璃做的薰香爐,在自己身前身後的為自己薰香。
武則天漫不經心的隨口問著。
嚇得那些跪在地上轉身給武則天請安的後宮男女們,紛紛低頭,不敢回話。他們都知道剛剛他們的行為已經冒犯了雲乾涵。而以雲乾涵的得寵,若是她說點什麼,武則天定然是要有所懲罰。
“恭迎陛下唄!”雲乾涵放開了由紫巧攙扶著的手,捂住了自己又有些隱隱作痛的左腹,不怎麼走心的回答著武則天。
她並不想告狀,她可是要在武則天面前刷滿淑良度的人,通書達禮可是必備的。
有些東西不是一定要自己去說,而是要讓別人知道,卻不是自己這個受了委屈的當事者開口,反而是自己這個當事者,大度寬和的包容。
越是這樣,才能最大程度的勾起武則天的憐惜和庇護,看重。
“這個顏色果然很配你。”武則天收回了烤火的雙手,探了探身上衣服的溫度,沒有了涼意,才離開了炭火爐,邁著大步走近雲乾涵身邊,眉頭緊蹙的看著雲乾涵捂著左腹部的手,伸展手臂,摟住了雲乾涵的腰,穩住雲乾涵的身形,帶著雲乾涵往正座走。
跪在大殿內的男男女女,都自覺的挪動,給武則天讓出了一條路來。
“陛下,太重了,這衣服顏色太豔了。”雲乾涵抿了抿嘴唇,嚥了咽口水,聲音中透著些小女兒的抱怨和不滿。
“這身行頭很適合你。”武則天臉上閃過一絲笑意,顯然她是對自己看到的很滿意,而更讓她滿意的是雲乾涵對自己的態度。
看來那個元墨月可以在多留些日子,畢竟這個人的存在,讓雲乾涵對自己的態度有了明顯的改變。
雲乾涵任由武則天帶著自己走到主座上,不過在武則天想讓她和自己一起坐在主座上的時候,雲乾涵拒絕了。
雲乾涵很清楚自己就在如何得寵,讓武則天青眼有加,她也只是個妃子,一個妃子怎能和帝王平起平坐。
她可以不對武則天跪拜,也可以不拘宮中規矩,但是君王的大忌是絕對不能碰的。
君威難測啊!
“陛下,這情景倒是讓我想起來我剛來的時候。時間過得真快,還記得那時我剛十四歲呢,去翠竹苑給淑妃請安的時候,情景還真像!你總是站在我前面,護著我。謝謝你多年不變的保護。”雲乾涵忽然就有些感傷了,眼中泛起了水光。
想起當年她初到武世皇朝,被淑妃狄樂舞刁難,身為一個現代人,膝下堪比男兒膝下有黃金的她,為了自保,不惜下跪,還磕傷了膝蓋,武則天也是這樣,突然出現,也是在那些嬪妃的面前,將自己帶往了主座之上。
“過了這些年,你還是這樣,守著自己的本分。我們兩個之間這些俗套的禮節根本不必在意。”武則天雖然嘴裡這樣說,可是她臉上卻是露出了真切滿意,驚喜的笑容,那個笑容太過明媚,猶如午後陽光般燦爛耀眼。
“陛下,您是君。有些規矩還是要的。”雲乾涵笑著掙脫了武則天的手臂,讓武則天坐在主座上,自己則是垂首站在了武則天身邊,武則天側頭看著那個即便是臉上帶著上戰場,讓敵人聞風喪膽修羅面具的雲乾涵,因為低頭,在紫色貂裘裡露出的白皙脖頸,心中起了層層漣漪。
這個女人總是能讓自己感受到她的溫柔淡雅,還有她身上的平和。
“以後晨起來給寧妃娘娘請安,都記住了嗎?”武則天坐在福寧宮的正座上,抬手拉住了站在自己身邊的雲乾涵那雙白嫩無暇的手,好像在把玩這什麼珍貴珠寶般。
“是,陛下,嬪妾領旨。”福寧宮跪在地上的那些男男女女們,又是一片參差不齊的應聲。
武則天手一揮,示意他們跪安退下,至始至終武則天都沒有分出一個眼神給那些跪在福寧宮正殿的人們,好像那些人的存在與否並不被她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