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宮裡的宮人,又說了寧妃宮裡宮人名字的來歷,她臉上的冷色褪去了不少,連眼神都不那麼猶如鋒芒利刃。
王喜心裡鬆了口氣,臉上卻是絲毫不敢帶出來。還好,還好。
自從寧妃娘娘不在了,陛下的脾氣就越發的難以捉摸了,但是索性有一點是好的,凡是和寧妃娘娘牽扯上點關係的,不經意的提及,陛下就算在如何的怒火中燒,都會平復不少的。
之前有個宮女不知道因為什麼,說了一句已故的寧妃,被陛下聽著了,陛下可是生了大氣,竟然將那宮女,發配邊疆為官奴,家裡九族世代邊疆為奴。
王喜知道陛下最聽不得就是誰說寧妃娘娘已故。
王喜自然是更知道什麼時候應該說什麼話,才能討得主子歡心<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主子寵著藏雨軒的那位名副其實的主子,那自己就得時刻的警醒著底下的人,讓他們凡事都得以藏雨軒為先,雖然那裡看著好像現在沒主子,就算自己做了什麼,沒做什麼,也沒人看著,可是凡事總要做個萬全,誰也說不好,哪天的什麼時辰,藏雨軒的那位主子就和之前那般,又坐在藏雨軒的那扇窗子旁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端著櫻花茶,吃著蛋糕,眯著眼睛聽著小桌子小凳子,安嬤嬤給她說著後宮的趣事。
王喜偷偷的抹了一把帽子下面額頭上的冷汗,心裡暗暗地對自己伺候了多年的主子表示無語。
主子啊,您能看著不眼熟呢,不說之前寧妃娘娘撞傷了頭之後,你一直經常去藏雨軒,就之後寧妃娘娘去了,您可是乾脆就把那藏雨軒當成了自己寢宮,那裡伺候的人,您哪個看著不眼熟就奇怪了!
特意下令不讓把藏雨軒的原本伺候的人調派到其他地方,就是擔心寧妃娘娘回來,用不慣那些人!
不過陛下對藏雨軒伺候的宮人宮女,倒也是十分護著的,否則他們早就不會一直是伺候妃位宮人的月例了,而是和宮裡普通粗使的宮人一樣的月例了,更不會就算沒有主子,卻過得還和寧妃在的時候一樣。
陛下時不時的問起藏雨軒的一切可還是和寧妃在的時候一樣,時不時的關心,也讓藏雨軒的這些之前伺候寧妃的人,得以在後宮裡平安無事的安然度日。
“陛下,救救我們藏雨軒吧!鄒充儀帶著宮人宮女要收回藏雨軒為己用。還說我們的是沒有這些奴才是掃把星,剋死了寧妃娘娘,鄒充儀是主子,打罵我們這些奴才都是應該的,只是我們鄒充儀她說寧妃娘娘那賤人都死了,還霸佔著這麼好的一座宮殿,仗著寧妃娘娘的父親是武世皇朝的元帥,但是一介武夫根本就不能和鄒充儀身為刑部尚書的父親相比呢!奴才剛跑過來的時候,鄒充儀正和因為她辱罵寧妃娘娘,攔著不讓鄒充儀進藏雨軒的安嬤嬤起了爭執。鄒充儀正在對身後的宮人說來人吶!把這的奴才都給本宮拖出去打死。本宮倒是要看看,誰還敢和本宮爭寵……奴才兩個腿肚子都不知道是超前超後,就連摔帶爬顧不上闖御書房是死罪,就衝了進來……還請陛下絳罪。”地上跪著的小太監身後背脊上的暗藍色太監衣服,不知道是因為一路從藏雨軒跑到御書房累的,還是因為被嚇鄒充儀的陣仗嚇的,或者是因為見到了武則天,怕遷怒龍顏而嚇得,或者三種原因都有,所以才會溼·了一大·片,貼在那小太監瘦弱單薄的身體上。
武則天眯著眼睛看著底下跪著,身體瑟瑟發抖,卻說著犯上的話,沒有磕巴半句,更沒有因為驚恐說錯一句的小太監。
這就是她一手教來出來的宮人,哪怕心中已然怕的不知所以,還是能做好自己好應該做的事情。
這些奴才倒也是聰明,知道只有保住了藏雨軒,護住了他們主子的歸處,他們才能活下去。
武則天眼睛一掃身後弓著腰雙手抱著懷裡浮塵的王喜,王喜立馬就瞭然了主子的意思,他那亦男亦女的聲音有些尖銳的響起“陛下,起駕,藏雨軒。”
話一出手,王喜連忙上前搶了兩部,幾乎是九十度的弓著腰,伸出了自己的左胳膊,給武則天當扶手。
武則天一擺手,自己邁步往殿外走去,王喜緊忙跟在武則天身後,路過地上跪著的小杯子的時候,用懷裡抱著的浮塵一甩地上依然跪伏在地上,不敢抬頭的小杯子“小兔崽子,還不趕緊跟上。活膩味了不成。”
小杯子這才慌慌張張的站起來,小跑的追上了跟在了武則天的身後的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