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還好嗎?”王喜新近收的小徒弟小祥子捧著御醫開的藥,跪在福寧宮寢殿床旁邊。.
雲乾涵身體打著寒顫,顫巍巍的才床上坐了起來,她這一動,福寧宮寢殿伺候著的安嬤嬤,小桌子小凳子,都忙活開了。
“安嬤嬤,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怎麼天還這麼黑?”雲乾涵用一隻手撐著床一隻手拉了個枕頭,靠在枕頭上,眨了眨眼睛,看到的依然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回娘娘的話,現在剛過未時。”小祥子跪在地上的雙腿早就不過血的麻了。
“未時?麼?”雲乾涵重複著小祥子的話,心裡琢磨著未時是幾點,剛過未時,剛過下午三點?
下午三點屋子怎麼這麼黑?
屋子裡明顯還有炭火的燃燒的味道。
就算外面天在陰,自己也應該至少看到炭火爐的火光。
不會自己這個穿越者,和小說,電視,電影裡的那些穿越者一樣狗血悲劇吧?
日子剛好就被陷害,被陷害之後就被殘疾了身體……
雖然心裡吐槽狗血,還是不得不接受這個狗血的事實。
自己瞎了……
哦不,說的文雅點,自己失明瞭……
其實說的多好聽,還是兩眼一抹黑瞎了眼睛。
雲乾涵雖然睜著兩隻眼睛,可是她什麼都看不到,卻還是不習慣因為看到就閉上眼睛。
她雙眼沒有焦距的看向跪在自己床邊,剛剛說話的小祥子。
小祥子心裡打了個突,這麼漂亮的眼睛,卻什麼都看不到,真是太可憐了。
“娘娘,御醫說,您按時喝藥,很快就能拔除你體內的毒。”小祥子說著將手裡捧著的托盤又往高了舉了舉。
“主子,奴婢伺候您喝藥。”安嬤嬤帶著幾個宮女從外面匆匆跑了進來,一把搶過了小祥子托盤裡的藥碗。
“你下去吧!這裡有安嬤嬤。”雲乾涵將身上的錦被又往上拽了拽,沒有焦距的眼睛看著小祥子跪著的方向。
“小祥子你回去吧!這裡有我伺候著,讓你師傅不用費心了。他少費心點,說不定我們家主子還能死的慢點。”安嬤嬤刻薄的說。
不是她多討厭這個小太監,而是隻要一想到這個乾淨的孩子是王喜那個老狐狸的徒弟,她就生氣。
自己家主子成這樣,還不是因為王喜那個人逢高踩低,以前主子得寵的時候,像個哈巴狗一樣巴結,這才多久啊,就對後宮裡那些人欺負自家主子,睜一眼閉眼。
“安嬤嬤,我為什麼會中毒?”雲乾涵輕輕地咳了咳打斷安嬤嬤。
“您昏迷了幾日,一直用參湯吊著,喝了藥,吃點粥吧!”安嬤嬤看著那雙沒有神采的眼睛,心裡難受,偷偷的轉身用袖子抹了抹眼淚。
自家主子還不知道她被人暗下了手,自家主子在她心裡,那就一朵純淨無暇的白蓮花,對誰都掏心掏肺的好,對什麼人都真心真意的,溫柔又貼心。
可就算是這樣的個孩子,卻一再被人為難,一再被人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自家主子又是個好心腸的,誰針對她,她都能讓就讓,能退就退,能避開就避開,絕對不會和人起衝突。
“安嬤嬤,不要顧左右而言他。”雲乾涵雖然看不見,不過聽覺嗅覺直覺都變得特別敏銳,這大概就是盲人的特殊技能。
雲乾涵分明聽到了安嬤嬤悄悄哭的聲音,還有安嬤嬤聲音話語中的心疼和怨氣。
“王總管查出來是元貴人讓人在您的飯食裡下了不知名的藥粉,而後不知道又用了什麼手段,催化了那種藥,您命大沒有死,只是傷了眼睛。”安嬤嬤用小勺小心的給雲乾涵喂著碗裡的褐色湯藥。
心裡卻早就把王喜和武則天罵了不知道多少遍。
王喜也是後宮裡打滾多年的老人了,他只用了一個晚上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查了一個清楚。
元墨月從得寵開始陸陸續續在後宮裡殺了多少有位份,沒有名分的人,又如何在各宮裡收買眼線,從宮外送入了多少金銀細軟,買通了給福寧宮送飯食的宮人宮女給雲乾涵下毒,那是慢性毒,可以逐漸讓人在睡夢中沒了氣息。
不過不知道在這種下了昏睡的毒之後,元墨月又做了什麼手腳,催化這種毒,雖然雲乾涵僥倖沒有睡死,卻失去了光明。
不管是御醫還是國師琰,都沒有找出來原因原因,只是說雲乾涵醒來可能會失聰,失明,失聲,但是具體會出現哪種情況他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