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乾涵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臉上的表情和心裡真是情緒不成正比了。
或許這個世界真的太過磨練人的心性了。
在這個世界傻白甜,真善美,都是絕對活不長久的。
而她想活,自然也就只能學會偽裝,學會籌謀,心慈面軟早就被手段毒辣抹滅了。
此時雲乾涵臉上笑容甜美無害,雖然還是戴著面具,可是眼中神采依舊,聲音恬美,是在讓人看不出她心中對那些在座的所謂的皇親貴胄,恨得牙癢癢。
自己是來和他們談和的,可不是來受他們侮辱的。
他們還當真以為自己之所以敢隻身前來,是羊入虎口不成?
若沒個把握,自己會就這樣形單影隻的跑到他們雖然有了折損,卻還是有幾十萬的軍營中?
女人怎麼了?
哪一點比他們男人差了?
看不起女人,他們還不是被個女人打的損兵折將?
雲乾涵心裡做著勁,可是嘴上依然和他們周旋,聽不出她任何的不快,好像那些人的嘲笑譏諷,她完全聽不出來。
這倒是讓三川六國九溝一十八寨的各家前來赴宴代表自己國家的人,都對這個談吐豪爽的女人有了點不同尋常的看法。
在他們的眼裡,女人就應該是在家裡相夫教子的,管理家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不過眼前這個女子領兵打仗,而且還連著戰勝了兩場,讓他們損失了不少糧草兵馬,一見之下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可是坐下來飲酒作樂,談笑之間,這女人榮辱不驚,談吐得當,讓人試探不出虛實,可見並不如外表那般粗狂豪邁,而是個內裡十分有心計城府的。
“這裡的酒醇,肉香,歌姬也是身材火辣。只是這些大概都不如德勝凱旋更讓軍人滿足吧?”雲乾涵無聊的給自己斟滿一杯酒,放在自己的鼻尖轉了個圈,好像是在嗅著烈酒的香醇。
一句看似普通的話,卻引起了在座三川六國九溝一十八寨前來赴宴的各國代表的怒目。
說起來他們也已經夠丟人了,集合了三川六國九溝一十八寨的百萬大軍,和人家十萬人馬開戰,甚至還搭進去了幾個埋在武世皇朝多年的細作,可到頭來卻是被人打得灰頭土臉,傷兵損將。
她說的對,對軍人來說大碗酒大塊肉酣暢淋漓是痛快,可是上陣殺敵是心懷抱負,在戰場上揚名立萬,是所有戰士的榮耀,凱旋而歸,是所有戰士畢生最大的追求,他們上陣殺敵為了國家,為人民,為家人,可是戰勝而歸,才是他們最歡喜的溫暖。
浴血奮戰,拼命廝殺,保家衛國,為的就是先攘外,而安內。
但是他們這次有太多的戰士再也不能回家,見老邁父母,擁抱嬌妻幼兒。
他們都死在了戰場上,為國家捐軀,卻連屍體都沒有找回。
看著在座人們都收起了虛偽的笑臉寒暄試探,雲乾涵剛剛心中的那口悶氣出奇的消失了。
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在她來的那個世界裡,她也沒有當過兵,哪怕她曾經十分憧憬軍營的生活,可是她終究沒有去當兵,因為她的母親心疼她,不捨的自己女兒去軍營吃苦。
所以她不知道當兵的人為什麼對戰爭那麼熱血,也不知道為什麼當兵的人有著鐵一樣的紀律,卻個個都是死腦筋,不懂變通,哪怕死也會堅持自己的愚忠。
只為了君王的私·欲·,他們就可以連命都不要了。
不過雲乾涵現在自己帶兵,也經歷了兩次戰役,她多少知道兵將們最渴望的不只是大口喝酒,大塊吃肉,還有勝利,用鮮血和絕對的強大換取的勝利,他們熱血沸騰的踩著敵人的屍骨,戰友的屍骸,爭奪代表勝利的旗幟,只要可以將那代表勝利的旗幟拿在手裡,不管犧牲多少人,面對多麼慘烈的戰鬥,他們都勇往直前,無怨無悔!
就連雲乾涵自己也在看到那些兵將們爭前恐後奮勇殺敵往前衝的時候,身體裡的血液也沸騰了,那種被點燃了戰鬥血腥因子,想要加入戰團,廝殺敵人的感覺,一度讓雲乾涵恐慌陌生,可是最後,她選擇接受,選擇融入。
身為戰士,在兩軍交鋒的時候殺敵越多,越可以得到戰友的尊重,渾身是血的狼狽,在勝利到來的那一刻,都彰顯著你的勇猛和強大。
“這一仗你們輸了!上交和談協議,成為我武世皇朝的臣國。如何?”雲乾涵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笑語,文雅的聲音配著她優雅的動作,頗有幾分儒人雅士的風姿。
可這些看在在座人們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