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充儀好大的陣仗。朕還以為是淑妃在管教宮人!朕怎麼不記得什麼時候讓你管理六宮了!”武則天聲音沒有什麼變化,可是常年跟在武則天身後伺候的王喜之後,陛下這是生氣了。
王喜心中對那個平日裡總是沉默寡言的小凳子有了新的認識。看來這寧妃娘娘宮裡,能近身伺候都不是一般人啊!
剛剛那一番話怕是看著了陛下來了,才會刻意說的吧!
果然是得罪一個小人不可怕,得罪一窩小人才可怕啊!
這話用在寧妃娘娘身上實在是太適合不過了。得罪寧妃娘娘一個人,就等於間接的得罪了寧妃娘娘的父親元帥,得罪了藏雨軒上上下下伺候的宮人宮女,更主要的是也得罪了寶貝南妃娘娘的陛下啊!
這回恃寵而驕的鄒充儀算是把自己掉裡了,帶著這麼多人來藏雨軒責打宮人,還被小凳子如此說,小命說不定都難保了。
得寵的妃嬪啊,往往都容易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很難有幾個人得寵還記著自己是什麼身份的。可惜能記得自己身份的人啊,不是避世,就是已經死了。
“臣妾冤枉,臣妾不敢。”一聽武則天如此說,鄒充儀連忙跪了下來。
“陛下,請為我家娘娘做主。我家娘娘人已故去多時,生前單純如蓮,心思純淨,率性而為,定然會得罪了不少後宮嬪妃娘娘,可縱使生前有千般過錯,人死如燈滅!”小凳子跪爬了半步,聲音嗚咽。
“這後宮什麼時候換主子了,朕怎麼不清楚呢?嗯?”武則天挑眉的笑了笑,臉上明明笑著,卻只要有個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來陰森可怕的煞氣。
“陛下,充儀娘娘也只是看著這麼好的宮殿空著,才會想要……”王喜站在一旁連忙開口,好像是在幫著鄒依蓮說話,實則都清楚,他這是怕鄒依蓮不死,又往上潑了一通熱油。
王喜往前搶了幾步扶住武則天已經抬起要打鄒充儀的手。
王喜的話沒說完,武則天的臉色變了幾變收回了手,任由王喜扶住了自己。
藏雨軒是夜卿若的,是那個總是文雅,喜歡白色衣裙的女孩的,誰都不能住!她會回來,這裡屬於她的一切,誰都不能破壞。
這裡的奴才在武則天眼裡,和藏雨軒的物件沒有什麼區別。
只是夜卿若留下的東西罷了。只是就算是這藏雨軒的一棵稻草,她也不許別人染指半分。
“關進冷宮。降為官女子吧!”武則天眯了眯眼睛,眼睛卻從始至終都沒有去看跪在地上哭的臉上的妝容都成了漿糊的鄒充儀。而是有些飄渺的看像了遠方,臉上陰鬱,不知道在想什麼。地上跪著的宮人宮女,都瑟瑟發抖。
“拖下去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武則天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若不是看著化了濃妝的眉眼間有些和夜卿若相似,早就把她這麼個人忘了,可是冒牌貨就是冒牌貨,在如何裝的像,演的真,也終究不是本尊啊!自己之前可是對夜卿若寵愛的上了天,也不見夜卿若如何驕縱跋扈了。
可是在看看這些人,不管男的女的,一個一個的,只要給他們幾分顏色,就立刻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連起碼的身份和規矩都忘了。
之前夜卿若不過是被自己免了請安的禮,淑妃就帶著人上門興師問罪,而這個冒牌貨,都帶著人鬧到了藏雨軒門口,也不見淑妃過來過問一句。
這淑妃怎麼管教的!是不是在後宮的日子久了,日子過得舒服了,連她自己為什麼身在後宮,管理後宮都忘了?
“傳話給淑妃,後宮該整頓整頓了!”武則天對著不遠處一棵櫻花樹方向說了一句。
王喜趕忙朝著跟著的小太監招手。
王喜知道武則天的意思是,雖然她並沒有怪罪鄒充儀大鬧藏雨軒。
但是這比任何處罰都可怕,讓鄒充儀生不如死,沒有了位份,關入冷宮,因為受寵,驕縱後宮多日,得罪了後宮大部分的嬪妃。
失寵的冷宮嬪妃,定然是會受盡奚落冷遇的。這比死更讓自尊心過強的鄒充儀難受啊!
武則天的懲罰,永遠是對人最殘忍的。她的懲罰一定是戳著人的痛點的。
哭號和哀求聲逐漸遠了,而武則天卻轉身看向了跪在藏雨軒門口的老嬤嬤和兩個管事太監。
“賞他們半年的月錢。忠心為主。”武則天邁步往藏雨軒的門裡走,跪在門口的安嬤嬤和小桌子小凳子,自覺的往兩邊挪了挪,讓出路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