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
若是一定要說為什麼,大概是身為女人的第六感。
雲乾涵的第六感有時候精準到了可怕的地步。
在身為萬雨墨的時候,她從小到大的第六感就不知道救了她幾次。
小到考試之前,有時候她會夢到考試題,夢到考試排名。
大到她和父母去外地旅遊,她前一晚就心神不寧,心慌的厲害,於是她第二天早晨和父母說不想去旅行,在父母拒絕了她的任性要求之後,她拉著父母登上了那輛讓她心驚肉跳的旅行大巴,硬是拉著媽媽和爸爸的手坐在了最後一排的座位,那是唯一能讓她身體不那麼冷顫,從心底裡往外犯冷的地方。
那次旅行並沒有一個很好的回憶,那輛旅行大巴在一處山崖和迎面而來的貨車相撞,車上的坐在前面的乘客死傷大半,唯一沒有受到車禍波及的只有坐在後兩排的人。
或許就是因為那些點滴很準的第六感,讓她避開了太多的最不好的結局,所以雲乾涵對自己的第六感莫名的信任。
“姑姑……”軟糯的聲音是從身邊傳來的。雲乾涵攏了攏目光看向身邊,只見自己裡面的錦被裡露出了個毛茸茸的腦袋,孩子長得十分可愛,但是明顯沒有睡飽,還一臉迷糊的沒有完全醒來,像只睡眼朦朧的小貓軟萌可愛<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雲乾涵抽了抽嘴角,掙扎著用手撐著床坐了起來,環顧四周,她捂著一抽一抽的心口閉上了眼睛。
這裡的一切她都很熟悉,這裡是藏雨軒的寢殿。
這個孩子叫自己姑姑,那這孩子就是國師心中寫的那個被武則天扣下的夜卿若哥哥夜青雲的遺腹子,被嫂子谷青嵐一個人獨自撫養長大的雙生子夜傳一,夜承一的其中一個。
自己和這個孩子藏雨軒住著?
雲乾涵的腦子一團糟,就算她明知道這並不是真的,可她還是心中難免有了些疑惑和負擔。
雖然有自我的意識,可是身體卻不是聽自己的指揮。
這個認知讓雲乾涵的心中隱隱有了些瞭然。
“主子,陛下守了您一夜,一刻鐘之前剛起駕去上朝。”安嬤嬤聽到寢殿裡的聲音,連忙端了杯溫茶走到床邊,扶著夜卿若喝了一口溫茶。同時給自家主子說著情況。
“扶我起來,我想出去走走。”夜卿若並沒有問武則天相關的什麼,只是聲音幽冷,傷心而絕望的悲傷無法掩飾。
“是。讓奴婢伺候您更衣。”安嬤嬤似乎並不驚訝夜卿若的態度,小心的扶著夜卿若從床榻上起身,轉身從後面端著夜卿若衣服的宮女手裡拿過夜卿若的衣服一件一件仔細的穿著,那動作好像在為珍寶擦拭般輕手輕腳。
“小公子今天開始去國子監,讓小凳子跟著他。不要嬌慣他,他是男人,身上有出生就要揹負的重擔,就算現在他長在深宮,日後也是要一身文武藝定國安邦的。夜家的孩子出生就註定不能和普通孩子一樣,過天真無邪的快樂童年。”夜卿若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那裡,平伸著雙臂,似乎已經對別人伺候更衣,習以為常。
“主子,小公子已經很厲害了,五歲就能把四書五經都背的流利,還能理解其中的意思,默寫下來了。主子你對小公子太嚴厲了。皇子都是年滿六歲才送去國子監的。”安嬤嬤心疼的看了一眼在床上裹著錦被,睡得格外香甜的小公子。
“安嬤嬤,你也知道他不是皇子。他只是個臣子,而且還是陛下留在後宮的挾持夜家的人質!”夜卿若蒼白的臉上有著不正常的紅暈,眯起了翻著血紅的雙眼。
雲乾涵說著回頭看向了床榻上的孩子,吸了吸鼻子,血紅的眸子中風暴閃過,時光腳步匆匆已經幾年了,這樣禁錮的生活,她的世界除了一直伺候在身邊的宮人宮女,還有武則天身邊伺候的,她的活動範圍只有藏雨軒。
武則天的寵愛亦如以前,賞賜從來不斷,只是自由卻已經遠去,好在只要不提離開,不管她的要求多離譜,多過分,武則天從來不會拒絕。
“主子,你的身體已經吃不消了,不然今天的藥就停了吧!”安嬤嬤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這個主子自從回宮之後,被陛下下旨說閉門養病,藏雨軒外面都是禁衛軍,藏雨軒就是連只鳥都不要想飛出去。
宮裡的一切用度都有陛下身邊的總管王喜公公親自安排讓人送來。
這幾年間,藏雨軒裡的宮女宮人都不曾走出過藏雨軒的門。
而寧妃更是如此,每次寧妃說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