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卿若倚著窗站著,眼神陰鬱的看著窗外,沒有任何徵兆,沒有任何原因,就這樣任由眼淚湧出了眼眶。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染上了惹人心疼的血色。
淚水滾落,打溼了胸前的衣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眼中的淚水片刻不停的掉落。
武則天下朝回來一到藏雨軒,就看到藏雨軒的門外,伺候的太監宮女跪了一地。
平日裡一到藏雨軒,夜卿若一定會來讓安嬤嬤的擋駕的,可是今天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不但沒有擋駕,而且連個聲音都沒有,這跪了一院子的奴才是怎麼回事?
“安嬤嬤……”王喜一看武則天的表情,就猜到武則天心裡的疑惑了,連忙叫來安嬤嬤<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是怎麼了?怎麼不在裡面伺候著,都在院子裡跪著啊?平日裡寧妃娘娘不是最疼你們了嗎?今天怎麼捨得你們在這冰冷的地面上跪著啊?”王喜大聲的問著,眼睛不時的漂著臉色不大好看,往藏雨軒裡面快步走去的武則天。
“剛剛淑妃娘娘過來了,說是要帶寧妃娘娘去翠竹苑,讓狄府送來的女御醫看看。又說要教我們寧妃娘娘識人,這不人一走,國師來了,安慰了我們寧妃娘娘幾句就走了。剛娘娘忽然就把屋子裡的東西都砸了,剛又鬧著要上吊,奴婢們好不容易攔下來了,寧妃娘娘突然就靜下來,坐在那裡開始哭,誰也不讓進去,奴婢們無奈,只能跪在這裡了!可憐我們娘娘了……小小的年紀,哪裡能經得住淑妃娘娘那嚴如家母的問話啊!”安嬤嬤一副心疼寧妃的樣子,為寧妃抱著委屈,同時也暗暗陰了一把淑妃地將責任推倒了淑妃身上。
要知道嚴如家母四個字,可不是亂說的,在這後宮裡沒有皇后,就是沒有母儀天下的當家主人,安嬤嬤這句話說的可謂是頗有心機。
一個管事的妃子,還是皇帝的細作,卻有著當家主母的氣勢,那可不是什麼好事……細作做的再好,也只是臣子,怎麼能有主子的架子……
“淑妃來過?”已經一隻腳踏入了藏雨軒寢殿門口的武則天站住了,轉過身看著跪在地上的安嬤嬤,這讓安嬤嬤心裡突突的打顫。
“回陛下是的。”安嬤嬤回話的聲音不大,卻足夠讓武則天聽清。
“王喜,讓人看看寧妃這裡少什麼,都填補上。一個妃子的宮裡,這樣寒酸成何體統。不知道的還以為朕苛待了寧妃呢!”武則天看著屋子內的一片狼藉,對底下奴才們手腳不勤快收拾十分不快。卻沒有開口責罰,換做以前早就拖出去斬了。
武則天從來不是個仁慈的人,只有一點差錯,絕對是要丟掉項上的人頭的,可是這次她沒有,因為這是藏雨軒的人。
自從夜卿若身體裡的靈魂易主之後,武則天知道萬雨墨對底下的奴才親如一家。
所以,她怎麼能殺了萬雨墨用的順手順心的人。
“是,陛下。”王喜因為武則天沒有下旨,把這些沒眼力勁的奴才們拖出去斬了,而暗暗稱奇,自家的主子今天還真是好心情,不然跪在這裡的這些奴才,一個都跑不了,全都得沒了腦袋。
“沒聽見陛下說什麼?還不趕快收拾乾淨。”王喜可是這後宮裡的總管,就算是淑妃見著了都要禮讓幾分的人。別看在武則天面前卑躬屈膝的,轉身就是腆胸迭肚的趾高氣揚。
“安嬤嬤,你最清楚這藏雨軒裡少什麼,跟著灑家去趟藏珍樓吧!”王喜看著跪在地上起來,身體搖晃站不穩的安嬤嬤。
“是。”安嬤嬤連忙應著,跟在了王喜身後。
“你們好好的在這裡收拾,手腳要快。不然小心你們的腦袋。”王喜說著帶著安嬤嬤走了。
“安嬤嬤,你這次可算是根對了主子<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看寧妃娘娘這個得寵的勢頭,貴妃怕是不遠了。”王喜一邊走一邊說著。
“總管大人說笑了。我家主子歲數還小呢!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哪裡能是什麼貴娘娘啊!就算真是要榮升貴妃,那也是淑妃娘娘啊!”安嬤嬤陪著笑臉。
心道,你哪裡知道我家那位主子的想法,若是你知道了,只怕要嚇死啊!
不過自家主子怎麼說也是個好人,對下面的奴才知疼知熱,在這後宮裡就算是主子也分三六九等,何況奴才。大主子是人,小主子就和路邊的小花一樣,隨處可見,那根本就算不得是什麼人,而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