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認真地說:“我聽說,局辦有這麼一些人,不用心好好工作,整天打我徒弟的主意,還經常有人過去騷擾她,這讓我很震驚,也很生氣。希望石主任在這方面多看著點。小薇畢竟是女孩子嘛,有些時候自保能力不夠,就需要類似你這樣的領導護庇著,就麻煩你了。”石大林聽得心頭一沉,臉上笑容也有些乾澀了,卻還是硬著頭皮笑道:“放心,放心,我會盯緊了的,保證不讓任何一個人騷擾到小江。”李睿感激地說:“那就多謝石主任了。”說完又對江薇道:“徒弟,聽到了沒,石主任答應保護你呢,還不快謝謝石主任?”
江薇心說,你倒聰明,不點名的嚇唬了石大林一頓,就是不知道,他吃不吃你這一套?靦腆的說道:“謝謝石主任。”石大林陪笑道:“不謝,不謝。”
李睿臨出屋之前,又對江薇道:“徒弟啊,以後誰再敢騷擾你,你就告訴我。我看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連石主任的面子都不賣。不過那也沒關係,到時候我再跟張局打招呼就是了。”
江薇哦了一聲,忍著笑看向石大林,卻發現他神情極不自然。
等李睿走後,石大林方才覺得身上壓力沒那麼大了,回頭看江薇正小心翼翼的盯著自己,想對她笑笑,卻笑得極其彆扭,比哭還難看。
江薇天真無邪的問道:“主任啊,你剛才叫我進來是幹什麼來著?”石大林擺手道:“沒……沒什麼事,我是想,這不到年底了嘛,馬上要年終考核了,我想先找你談談。不過我馬上要往局長那裡去一趟,暫時沒時間,你就先回去吧。”江薇點頭道:“好,那我就先回了,有事你說話。”說完走出屋去。石大林眼睛看著她背影,笑著說:“好好幹,我看好你哦。”
等門砰的一聲關上後,石大林臉上笑容全部消失,換上一副陰沉神情,怒哼一聲,自言自語的說:“我說黃鼠狼怎麼會給雞拜年呢,原來是這個騷蹄子搞的鬼。特麼的,指著禿子罵和尚,跟我玩這一套?”
他心裡全然明白,江薇把自己屢次“騷擾”她的事情告訴了這位師傅,所以他才會突然登門,說是過來坐坐,其實重點全在最後那兩句話上,是警告自己不要再打江薇的主意,否則的話,他可就要對自己出手了。他遠在市委,跟水利局八竿子打不著,想直接對付自己幾乎不可能,但是他可以間接透過局長張建設來向自己施壓,真要是發生了這種事,自己可就要丟大臉了。
這還不是最可氣的,最可氣的是,這個小兔崽子指桑罵槐,借局辦一些人的名義,實則是當面指責嘲諷自己。特麼的,所謂打人不打臉,這小子等於是當面抽自己的臉,有特麼那麼幹的嗎?這也太欺負人了吧?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的市水利局局辦主任呢,竟然被他一個後生晚輩當面打臉,這特麼還有天理嗎?王法都去哪裡了?
他越想越氣,回到辦公桌裡坐下,猛地一拍桌子,罵道:“真是特麼欺人太甚!”想了想,冷笑道:“特麼的,你倒是會做人,假扮英雄過來救美,你特麼贏得了美人的芳心,倒讓我受這個窩囊氣。艹,不怕告訴你,老子也不是好惹的。你若是敬我一尺,我讓你一丈;可你要是得寸進尺,欺負到老子山門上來了,老子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憤憤不平的罵了一陣,石大林已經想到了報復江薇的定計,那就是讓她多做事。所謂“做多錯多”,讓她做的事越多,既是從身體上懲罰她,也能讓她犯更多的錯誤,自己也就有藉口批評她了。反正辦公室裡每天都有數不清的工作可做,隨便挑兩件給她就夠忙死她的。這女人又有點小笨,動手能力也差,這一招絕對可以活活玩死她。想到高興的地方,忍不住嘿嘿冷笑起來,自言自語的說:“這特麼可是你自找的,休怪我石大林無情。哼哼,這就叫敬酒不吃吃罰酒,有情人的位置不去坐,非要跟我做死敵,那我還省著你幹什麼?”
此時的李睿,已經回到了市委。他可是不知道,本來是好心幫江薇免除禍患,卻在某種程度上給她增添了後患。原本,江薇只需承受下石大林的騷擾就可以了,打這天以後,騷擾是沒有了,卻多了無窮無盡的工作,也多了數不盡的批評……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這天已是週五,到了傍晚,孫淑琴竟然突然從省城趕到青陽。她事先也沒跟宋朝陽打招呼,從省城坐火車偷偷來到青陽。走出火車站後,打了輛計程車趕奔市委。在市委大門口,她由於無法表明身份與來意,而被看門的老頭攔住了。
孫淑琴素來低調謹慎,自然不肯告訴看門老頭,自己是市委書記宋朝陽的妻子,想了想,就給李睿打去電話,讓他下來接自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