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苦嘆道:“您還是別借給我了,我怕承擔不起責任啊。”紀飛笑著搖搖頭,道:“老弟,你儘管去用,出了任何問題,我紀飛給你負責。”
這番話擲地有聲,李睿聽得感動無比,心說,這個老紀可交!
接下來,三人仔細商議了一番即將展開的行動,確定了潛入的人數、接應的方式以及所有可能發生的突發事件的應對策略。
這個小會開完後,沈元珠再次出去購買礦工服,並且一次性購買十套,給那些隨李睿潛入煤礦的幹警穿。
天黑後,李睿等人準備展開行動,李睿給宋朝陽打去了電話,彙報這一最新變化。
宋朝陽聽說李睿發現了失蹤記者的行跡,對他讚不絕口,又聽他自願潛入煤礦暗查,又是埋怨不休,再聽到紀飛把手槍借給了他,驚道:“你胡鬧也就算了,怎麼紀飛也陪你胡鬧?他多大年紀了?辦事怎麼這麼不穩重?槍是可以隨便借的嗎?是可以隨便鬧著玩的嗎?他在幫你還是想要害你?”李睿笑道:“老闆,您就放心吧,那把槍我會藏在指揮部的,我才不敢帶在身上呢,走了火或者弄丟了都不好。”宋朝陽道:“別,你還是帶在身上吧,畢竟關鍵時刻可以保護你的安全。哼哼,他紀飛可以為你出的任何問題負責,我宋朝陽就不能為你負責了?你儘管去,只要能夠救出兩個記者,就算死傷個把人也沒事情。”
李睿聽老闆說出這番話來,心中大為震驚,據自己以往所見,老闆一直是個溫和穩重的人,也是一個愛惜下屬、愛民如子的好領導,從來沒見他對誰冷血無情過,哪知道,如今到了關鍵時刻,他竟然視人命如草芥,變得鐵血冷酷,這個轉變可有點太大了吧。轉念又一想,老闆說的話其實也沒錯,既然基本已經確定莊海霞二人就是被煤礦方面抓起來的,那麼煤礦方面就可以列入“壞人”的範圍,對壞人何必客氣?再加上莊海霞那個省部級外公所帶來的巨大壓力,老闆這麼說倒也無可厚非。
宋朝陽卻很快覺得自己所說的不像是一個牧守一方百姓的市委書記該說的話,補充道:“當然……能不傷害人命還是要儘量避免,主要是保證你自己的安全。”李睿說:“老闆您放心吧,不到迫不得已的關頭,我是絕對不會拿出槍來的。”宋朝陽笑道:“好,那我就在青陽等你的好訊息了。”
掛掉電話,李睿把手機設成靜音,塞到兜裡,又仔細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裝備,礦工服裡套著一件警用防彈服,手槍就插在防彈服正面左下方的手槍專用布袋裡,如果遇到危險情況,只要把手伸到礦工服裡就能第一時間拔出手槍。手槍袋右邊有個正正方方的小口袋,裡面裝著一副手銬,關鍵時刻可以用其抓人。
他當然不是警察,沒有執法的權力,一旦用手銬抓人就是違法行為,可是到了目前這種關鍵時刻,也沒人計較這一點了。紀飛連配槍都交給他了讓他隨便使用,何況是使用手銬?當然,這與其說是紀飛對他的放縱,不如說是對他的信任。
紀飛自然也不敢把配槍隨隨便便交給任何一個外人使用,還不是看在他身為市委書記宋朝陽的秘書的身份上?一則,他既然能被宋朝陽挑選為秘書,那肯定是沉穩謹慎的人,就算有槍在手,也絕對不會亂來;二則,把槍交給他主要是讓他防身,莊海霞兩人固然重要,他這個市委書記的秘書同樣重要,比起遠在京城的莊海霞的那個省部級外公,顯然還是他的老闆更加不能得罪,把槍給他,自也有討好宋朝陽的成分在裡面;三則,也是有意與他交好。
另外,在李睿屁股後面還彆著一臺小小的對講機,可以用其隨時跟隊友聯絡。褲兜裡還有一隻袖珍的警用強光手電,可以在暗處照明,手電筒頭上有鋼製的攻擊性棘槽,既可以用於與兇徒搏鬥,也能輕易砸碎玻璃門窗。
參加夜探行動的除了李睿,還有另外七名優秀的幹警,全都跟李睿一個打扮,裝扮成了礦工的模樣。在臨行之前,紀飛特意找人叫來了一個已經退休的老礦工,給八人講述煤礦上的常識,比如三班倒的換班時間,又比如一些平常打招呼的話語。李睿等人全部牢牢記在心底,不敢有半點馬虎。
行動即將開始,八名隊員分成三撥,三三兩兩的從村委會里溜達出去,經由不同的街道,往煤礦東北方圍牆外的那個狗洞行去。
李睿跟一個名叫粟陽陽的年輕刑警走在一起,在繁華的街道上走了一陣,瞥見一家菸酒專營店,想到了什麼,決定進去買包煙,便讓粟陽陽等在門口,自己徑自進去買菸。
他想到的是,礦工都是重體力勞動者,平時也沒什麼消遣活動,除去在礦道里工作的時候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