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不了啊,看來,這件事遠比想象的要嚴重。紀飛續道:“你想想,地溝油又害死什麼人了?沒聽說過誰吃地溝油吃死的吧?可那個調查地溝油的記者還不是被人殺死了?他僅僅是斷人財路而已。眼前這個礦難可是死了不知道多少人,還有很多官員牽連進去,真要是被那倆記者捅出來,不僅僅是斷人財路,還是斷人官途。逼到份上了,就把倆人從山崖上扔下去,就說他倆失足跌死的,誰能知道真相?”
李睿聽得冷不丁打了個寒戰。
旁邊沈元珠插口道:“紀局長,我覺得不太可能吧。那倆記者好歹也是中央電視臺的人,誰有那麼大的膽子說殺就殺?”紀飛嘿嘿笑了兩聲,道:“中央電視臺的人又如何了?前兩年,中一紀一委的人跑到西北某省調查某個案子,不是照樣被人幹掉了?聽說屍體最後在黃河邊發現了,說是他不小心掉進黃河裡淹死的。”沈元珠驚呼道:“啊?連中一紀一委的人都敢害死?”紀飛道:“還是祈禱那兩個記者只是被人抓了,現在平安無事吧。”
話音剛落,有電話打到紀飛手機上,他拿出來接聽了,聽了幾句,高興地對李睿道:“李處長,兩個記者住著的地方已經找到了,就在煤炭賓館。”李睿大喜,道:“好,還發現什麼了?”紀飛搖搖頭,繼續聽電話,過了會兒囑咐道:“注意保護現場,無關的人不要放到房間裡去。看看能不能從房間裡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同時要注意仔細詢問賓館的服務員。”
電話掛掉後,紀飛望著夜空嘆道:“可以預料的是,晚上調查走訪的難度會很大。賓館還好說,二十四小時營業,隨時去隨時有人,但是很多店鋪超市就關了門,普通百姓也都回家睡覺了,想找到目擊者很難。看來只能寄希望於明天白天了。”
話剛說完,紀飛手機又響了,接聽後臉色忽然間變得很難看,對李睿道:“去煤礦搜尋的武警官兵被煤礦方面攔住了,誰也不許進。”李睿吃了一驚,道:“不是有縣公安局的副局長和縣安監局的副局長陪著一起過去的嗎?煤礦怎麼敢攔住他們不許進?”
沈元珠略有所悟,說:“很顯然,他們這是做賊心虛啊。看來,那兩個記者就是被煤礦抓了。”李睿側頭看向她,她認真的點了點頭,道:“一定是這樣。”
紀飛又聽了一會兒電話,道:“煤礦方面說,裡面正在放炮,出於安全考慮,外人不得進入。”
沈元珠嗤笑道:“理由倒是冠冕堂皇,可還是掩蓋不了他們非法抓人的事實。”紀飛掛掉電話,對她說:“現在這麼說還早,事情沒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刻,我們永遠不知道真相。”說完走向縣長劉希平。
李睿也走過去,聽紀飛把情況跟劉希平說了一遍。
劉希平聽後大怒,道:“真是豈有此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不予配合,反而推諉抗拒,眼裡還有沒有上級領導?還有沒有大局觀?”回頭對那個副縣長叫道:“胡縣長,李強偉聯絡上了沒有?”那個分管煤礦安監的胡副縣長悻悻的走過來,道:“聯絡上了,可他沒在咱們隰縣啊,讓咱們直接聯絡黑窯溝煤礦的礦長。”劉希平問道:“那你聯絡礦長啊。”
旁邊的縣安監局長走過來,道:“聯絡了,可是電話打不通啊,要麼就是打通了沒人接。”
劉希平很是惱怒,道:“你們倆的意思,就是這件事沒法辦是不是?市裡派過來的搜尋隊連煤礦大門都進不去是不是?”安監局長忙道:“我們秦副局長正在積極跟煤礦方面溝通,等他們礦坑裡面放完了炮應該就可以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