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陽與李睿來到市委辦公室的時候,杜民生已經在等了。他看到李睿以後,深深看了他一眼。把李睿看得莫名其妙,心下猶疑,難道這件事跟自己有關係嗎?
宋朝陽把杜民生請進辦公室,又讓李睿也來聽一下。
杜民生皺緊眉頭說:“書記,有人在政府那邊還有咱們市委大樓這邊貼大字報,影響很不好。”宋朝陽問:“貼的什麼?”杜民生把手裡捏著的一張白紙開啟來,遞了過去,道:“你看了可別生氣。”
宋朝陽接到手裡,一目十行,很快看完,看完後沉吟不語,臉色不怒不喜,半響問道:“貼的多嗎?”杜民生說:“不多,也不算少。有人發現後第一時間向我彙報,我已經派人全部清除掉了。看過的人……不好說,肯定會有影響的。”
宋朝陽忽然嗤笑起來,瞥眼見李睿好奇的看著自己手裡這張紙,便遞過去。
李睿接到手裡,看了看,氣得幾乎要跳著腳罵人了,怒道:“真是胡說八道,豈有此理!”
原來,大字報上寫的內容全面針對宋朝陽,說他這個人在團省委的時候,就以整人出名,來到青陽市以後,不思進取,不求發展,整天研究怎麼整人,陷害壓迫了好多黨政優秀領導幹部,殘酷迫害與他政見不合的下屬官員,其行為“令人髮指,罄竹難書”,號召全市領導幹部團結起來,共同反對他,把他趕回省城去。最後還說,如果他繼續整人,傷害更多無辜的人們,那就把大字報貼到省裡去,讓省委領導看看他的卑鄙行徑。
宋朝陽冷笑道:“看來,青陽這池子水,遠比我想象的要深。”杜民生說:“書記,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要問問市委市政府機關保衛處的負責人,他們都是幹什麼吃的,竟然被人潛入市委市政府大院裡貼大字報,他們是怎麼保衛機關的,又是怎麼保衛領導的?還有,貼大字報的人是誰,又是被誰指使的,也要查個清楚。我過會兒跟馮局長說一聲,讓他派人過來調查一下。一旦查出是誰幹的,絕對不能輕饒。”宋朝陽點了點頭,道:“其實不用去查,我心裡也有譜了。”
李睿搶著說:“肯定是王氏父子乾的,老王王用友,小王王斌。書記到青陽以來,一直到今天為止,真正查過的,也就是三四個人。政府接待處副處長張紀龍算一個,王斌算一個,市南區區長呂興業算一個,財政局副局長劉月軍也算一個,但劉月軍不是書記要查的,而是市委常委會上眾常委一致同意了的,可以排除在外。剩下的三個人裡面,借給呂興業與張紀龍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貼大字報。張紀龍更是身在公安局,根本就抽不出身來。這些人都排除掉以後,只剩王氏父子。我覺得,王斌自己是沒那個膽子的,他再囂張也不會這麼囂張,說不定就是來自於老王的授意。”
宋朝陽讚許的看他一眼,卻道:“小睿,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不要妄下斷語。”李睿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說的正合他意,而自己之所以要搶著說出來,就是要保持他這個市委書記“高大全”的形象,免得此事傳出去後,有人說他胡亂猜測下屬,那就不美了,而事實上,他對自己搶著說的表現也很中意,至於嘴上那略帶斥責的語氣,只不過是句場面話而已,便笑道:“是,我知道了。”
宋朝陽對杜民生道:“那這件事就麻煩你了民生。”杜民生說:“嗯,我這就去辦。”說完又對李睿道:“小睿,你跟我出來一下。”
兩人來到外面房間,杜民生皺起眉頭,低聲問道:“你週日在省城做過什麼?”李睿疑惑他這個問題的語氣,說:“就是見青曼來啊,哦,對了,還打了一個紈絝子弟,叫什麼高鼕鼕的,他竟然跑到青曼家裡侮辱她,還侮辱我。我聽得實在氣不過,就打了他幾個嘴巴。秘書長,怎麼了,不會這件事也把您給驚動了吧?”杜民生說:“具體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李睿不敢隱瞞,就把自己在呂青曼家裡做客午休,結果高鼕鼕闖上門來惡意侮辱兩人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個清楚,包括高鼕鼕那惡毒的話語,也學了幾句出來,又說了高鼕鼕叫人毆打自己反被自己打退的事,最後說道:“這件事青曼已經跟她父親說了。難道,呂省長又跟您說了一遍嗎?”
杜民生搖搖頭,又問:“你跟高鼕鼕起衝突,從始至終,提到我了沒有?”李睿仔細想了想,搖頭道:“沒有,應該是沒有……”忽然想到什麼,叫道:“呀,我想起來了,我好像說過,說我跟青曼都是她舅舅給介紹的,其實就是告訴高鼕鼕,不要侮辱我是青曼找的野漢子,而是經過長輩撮合才說到一起的正式的物件。不過我始終沒有提您的名字……”杜民生乾澀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