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叫起撞天屈來:“老婆,我只是重複了你的話而已,這也有錯?”呂青曼哼道:“反正隨便你,該說的我都說了,你愛來不來。”李睿壓低了聲音道:“來,我肯定來,我豁出去不要臉了也得來,而且啊,晚上我要抱著你睡。”呂青曼羞得臉孔緋紅,道:“美得你,你就算來了也只能睡沙發,哼。”
兩人正說體己話呢,呂舟行秘書從樓上走了下來。
見他下來,呂青曼趕忙起身,躲開李睿一步遠,給兩人介紹認識。
呂舟行的秘書叫於紅偉,目前是省政府辦公廳秘書二處的處長,貨真價實的正處級幹部,不到四十歲年紀,體態微微發福,戴著一副銀絲眼鏡,長得一副大眾女婿臉,因此很容易令人對其產生好感。
他知道李睿跟呂舟行女兒的情侶關係,所以半點不敢拿大,對李睿既熱情又殷勤,請他落座,又親自給他續水,把他弄了個受寵若驚。
三人都坐下後開始閒聊,於紅偉問了李睿工作生活中的一些事情後,話題一轉,笑呵呵的問二人道:“你們倆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啊?我這當哥哥的可是早就把份子錢準備好啦。”
此言一出,李睿歡喜不已,呂青曼卻是臊得不行。
不過,儘管李睿心裡很高興,可是既然還沒到結婚的那一天,就永遠充滿變數,誰能知道,真到了呂青曼結婚的那一天,新郎會不會已經換成另外一個男人?因此也不敢隨意回答他這話,心裡也明白,他這只是主動示親近,沒話找話說,未必真是詢問自己跟呂青曼的婚期,說不定啊,他這是故意用刁鑽問題來試探自己的品性,便老老實實地答道:“目前我還在青曼這個組織部女處長的考察期內,什麼時候透過考察,什麼時候才能把婚禮提上日程。我能答應於哥的是,一旦婚禮確定下來,肯定要邀請於哥出席婚禮,說不定,還有很多事要麻煩於哥幫忙呢。”
於紅偉見他出言樸實而不乏幽默,沒有任何驕矜之意,話說得滴水不漏,暗暗點頭,笑道:“好,好,不用跟我客氣。真到了那時候啊,我親自給你們操持婚事,呵呵。”
幾人正聊著呢,宋朝陽慢慢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臉上帶著和煦的笑意。李睿起身相迎,心想,他跟呂舟行一定聊得很不錯。
宋朝陽道:“小睿,呂省長要見你,你上去吧。”
於紅偉聞言道:“小睿,走,我帶你上去。”
李睿看了呂青曼一眼,呂青曼乖巧的說:“放心吧,我會好好招待宋書記的。”
於紅偉帶李睿上了二樓,往左一拐,進了一間類似書房的房間。呂舟行正在一臺大桌前揮毫潑墨,看他那全神貫注的表情、那蒼勁有力的手臂動作,渾似一個書法大家正在揮灑心意。
於紅偉笑著看了李睿一眼,也沒說什麼,轉身出了房間,臨走時將門帶上了。
李睿見呂舟行正在用心寫字,也不敢打擾他,四下打量屋裡的環境。
這間屋子不小,二三十個平方,屋裡牆角擺放著一架大書櫃,櫃裡很多線裝書,又有一桌一凳,僅此而已。四面牆上貼著不少字畫,以字為多,行草楷都有,行書偏多。
李睿本身也算是個筆法小成的人,平時對寫字頗有興趣,此時見到這麼多書法作品,情不自禁地就凝神觀瞧起來。看了一陣,發現這些書法基本出自一人之手,筆法遒勁有力,字型剛猛方正,雖然從審美角度上看,並不算多麼優美雅緻,但也算是獨樹一幟。再瞥眼瞧向呂舟行正在寫的那些字,兩相對照,也就瞭然於胸了。
呂舟行表面上一直在凝神寫字,其實也在用餘光觀察李睿的動靜,見他進屋後,一動不動,後來觀察起四面牆上的書法,且觀察得較為認真,心中一動,但當時也沒說什麼,後來見他看向自己這邊,這才問道:“小睿,看出什麼來了?”李睿笑著往桌前走了走,道:“呂叔叔,我看得出,這些字都是你寫的。”呂舟行停下筆,抬頭看著他,道:“只看出這些來嗎?你可是瞧了好一陣哦。”李睿心裡好笑不已,心說這上了年紀的官場中人,一個個的可都是老狐狸,明明擺出一副寫字的莊嚴模樣,卻已經在暗中不動聲色地觀察了自己的動作,這樣心分二用,寫出來的字還能好嗎?道:“俗話說得好,字如其人。西漢文學家揚雄也講過一句名言,‘書、心畫也。’因此呢,一個人寫出來的字,最能體現這個人的心性品格。我見呂叔叔這些字,沒有刻意模仿哪位名家的字型,可見您心中自有一番天地。筆體剛正端直,又別有幾分殺伐之意,可見您人品端方,性格里有股子闖勁與開拓的精神。您這樣的人,要是不在官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