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懷,朝陽感激不盡啊。改天我回到省城,咱們好好聚一聚。”梁永秋笑道:“好,一定,那我就不耽誤大書記了,你忙,你忙。”
掛掉電話,宋朝陽一臉玩味的看向李睿。李睿聽了半天,沒聽到梁永秋的話,只聽到老闆一個勁的說對方說得對說的好,根本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此面對老闆的目光有些傻愣。
宋朝陽說:“這個梁永秋,我知道,最早就是從青陽出去的,說不定,王斌的父親王用友曾是他的領導,對他有提拔之恩。否則的話,不會一早給我打來這個電話。”李睿吃驚地說:“怎麼,梁副部長親自給王斌說情?”宋朝陽笑了笑,道:“他還說,絕對不是幫有些人說情,可實際上,不就是說情?這個老梁啊,有點意思。”李睿嘆道:“這個王用友的能量好大呀,咱們這邊剛剛兩規他兒子,他竟然就能立時找來省委組織部的高官幫兒子說情。”宋朝陽說:“王用友當年官至市委副書記、市人大主任,也是很提拔過一批人的。那些人知恩圖報,此時自然會有人過來說情。”
話音剛落,辦公桌上那部紅色電話忽然響起來。這部紅色電話可是了不得,表面上就是部普通電話,實際上,這部電話可是內線電話,是由省資訊保密處聯合保衛處、國安等多個部門專門設立的,專用於省市領導內部溝通所用,其保密級別可是尋常人永遠想不到的。這部電話一旦響起來,就代表彼端有一位省領導在等待。
宋朝陽哪敢耽擱,急忙走過去接聽,沒說兩句已經叫出:“孫書記……”
李睿知道省領導裡面至少有四個書記,省的書記名叫黃新年,姓黃,可以刨除出去,其他三位,專職副書記、紀檢委書記與政法委書記卻不知道都是姓甚名誰,也就無法從“孫書記”這個簡單的稱呼裡面分辨出對方是哪位書記。
宋朝陽跟梁永秋打電話的時候,還能敷衍下對方,跟這位孫書記對話的時候,則只能用“是”“好”“嗯”來回答。
電話很快就打完了,宋朝陽卻是一臉凝重。
李睿問道:“老闆,這位孫書記是何方神聖?”宋朝陽轉過臉來道:“省委副書記。”李睿吃了一驚,道:“不會也是給王斌求情來的吧?”宋朝陽皺眉道:“這個王用友的能量之大,令人不可想象。”李睿大吃一驚,叫道:“不可能吧?怎麼可能?他連省委副書記都能支使得動?”宋朝陽指了指他,道:“孫書記也是從青陽出去的。”李睿啼笑皆非,道:“怎麼從青陽出去這麼多省領導?王用友這個老東西照顧的人還真是多啊。”宋朝陽說:“嚴格意義上講,梁永秋並不算是省領導,但他掌管省委組織部的大小事務,不是省領導更勝省領導。”
李睿冷哼道:“上一次,王用友指使張阜新三人去省委大院門口貼大字報,事後,老闆您大人大量,只是讓紀委與老幹部局的同志對他進行了一番教育。想不到這個老東西,竟然不思悔改,仗著自己在省裡有人,到處煽風點火,告您的黑狀,唯恐青陽不亂。怎麼會有這種老幹部呢?這也配稱得上是老幹部嗎?我看普通群眾的覺悟都比他高。”宋朝陽聽了只是苦笑。李睿說:“老闆,這件事您打算怎麼辦?”宋朝陽沉吟片刻,道:“梁永秋的話可以不聽,但是孫副書記那裡不能不給面子,我以後還需要他的支援呢。”李睿說:“難道要放掉王斌不成?”
宋朝陽說:“也沒別的辦法了。不過,放過他是放過他,必須給以懲戒,讓他們父子知道我宋朝陽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李睿心想,老闆放過王斌一馬,對他自己毫無損傷,反而在梁永秋與孫書記那裡得了兩個人情,這筆買賣也不算是吃虧,只是,堂堂市委書記,在處理一個副處級的小幹部上面,竟然自己拿不了主意,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而黨紀國法在這件事裡面更是成了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