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開口問道:“紀老哥,恕我多嘴,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出去打了個電話,回來就唉聲嘆氣的啦?咱們可是還有半瓶酒沒喝呢,你這樣可就沒法喝啦。”紀飛臉上現出笑容,道:“其實也沒啥,來,咱仨一塊喝一個。”說著端起杯來。
沈元珠叫苦道:“我可不能喝啦,再喝就上桌子底下去啦。”紀飛呵呵笑道:“老弟,你離她近,看著她點。她真要往底下鑽,你要拉她一把。”沈元珠嗔道:“紀局長,我沒開玩笑,真不行啦。剛才李處長已經灌了我一杯了。”
李睿忙解釋道:“什麼叫灌你,那是你自願喝的。”沈元珠呵呵笑道:“我覺得你就在灌我。”
紀飛說:“我說句公道話:咱們三個能夠認識,又能三番兩次聚到一起,說明咱們有緣分。為了這個緣分,咱們也要喝一個。也不勉強,能多喝就多喝,不能多喝就少喝,但是不能不喝。”沈元珠苦笑道:“你這還叫公道話啊,繞了一個大圈子還是逼著我喝啊。”紀飛呵呵笑著說:“你不要裝蒜,你的酒量多少,我早就有所耳聞。能當辦公室主任,有哪個是酒量差的?你就快喝吧,痛快點,別讓李老弟笑話你。”沈元珠嘆了口氣,道:“唉,好吧,既然領導發話,我就捨命陪領導啦。”
三人三杯碰到一起,各自提到嘴邊喝了個乾乾淨淨。李睿主動起身給兩人滿酒。
沈元珠趁他給紀飛倒酒的空兒,偷偷把杯子拿到桌子下面。
李睿給紀飛滿上酒後,回過身來給她倒酒,卻沒找到她的杯子,見她嘴角含笑垂著頭,就知道她在耍鬼,也不點破,笑道:“既然沈主任嫌酒杯太小,自己撤下去了,那好吧,就用湯碗給你倒上吧。湯碗喝著肯定過癮,呵呵。”
沈元珠聞言哭笑不得,撲哧一聲笑出來,一手蓋在湯碗上面,一手從桌子底下拿出來,手裡正拿著那個酒杯,嗔怒道:“李處長,你存心想灌死我呀?”李睿說:“當然不敢了,要不然,你回去後跟你老公告狀,說我欺負你,你老公找過來,我可惹不起。”沈元珠笑道:“你知道我老公厲害就別欺負我了。”李睿說:“我沒欺負你啊。這樣,我給你滿上,你能喝就喝,不能喝就放著,好不好?”
紀飛插口道:“我看行,給她倒上,她喝不了,老弟你負責給她喝了。”
沈元珠這才勉強點頭答應下來,把酒杯放到桌上,道:“下回我再也不跟你們一塊吃飯了,太受罪了。”
李睿給她倒上酒,回過頭來見紀飛笑呵呵的,就問:“紀老哥,剛才為什麼嘆氣啊?”紀飛拿出一包煙,拿出兩根,遞給他一根,自己嘴裡叼上一根,含糊不清的說:“唉,還不是我家閨女,淨給我出難題。”說完拿出手機,打著火要給他點上。李睿急忙禮讓,推著他的手去點他自己那根菸。
沈元珠皺眉道:“我說兩位領導,能不能照顧照顧女同志啊,不要吸菸好不好?”
紀飛正要點上,聞言哈哈一笑,把打火機關掉,道:“好吧,那就給我們唯一的女同志一個面子,不抽了。”沈元珠哼道:“什麼叫給面子?紀局長,應該叫尊重女同志,是出於內心的,不是面子問題。”
紀飛笑了笑,也沒理她,對李睿說:“我家那寶貝閨女,從小就被寵壞了,性格不好,傲慢清高,自以為是,在單位跟領導不合,三天一頂嘴,五天一吵架,要不是她領導看在我老紀的面上,早就給她小鞋穿了。可就算這樣,她在辦公室也快混不下去了。唉,真是替她發愁啊。”李睿問道:“令嬡今年多大了?在哪工作?”紀飛說:“比你小點,今年也二十六了呢,從靖南政法管理幹部學院畢業的。畢業後,參加了公考,我又給她找了找人,使了使關係,分到司法局了。”
李睿平時對司法局並不瞭解,聞言問道:“司法局還行吧?”紀飛說:“只能說是一般,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她是負責律師行業指導監督方面的,沒有什麼權力,混得一般。當然啦,女孩子嘛,我也沒指望她能在工作上有多大發展,有個鐵飯碗,一輩子不愁吃喝也就得了。”李睿好奇的說:“她是怎麼跟領導不合的?”紀飛皺眉道:“還不就是自以為是大學生,瞧不起老領導老同志,自以為是,自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其實啊,別說她是大學生了,就算是博士生,在官場又算個屁啦?這倒好,整天跟領導鬧矛盾,別說她沒理,就算她有理,跟領導對著幹也不行啊。否定領導就是否定自己的前途。唉,這個傻丫頭啊,我說她幾百遍了,她就是不聽,我是真拿她沒辦法了。”
李睿當然不能跟紀飛一個口風說他女兒的不好,人家子女再怎麼不好,在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