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驚,只見劉麗萍一家四口,從上到下,從老到幼,全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坐著,個個愁眉苦臉,老爸李建民正在陪前岳父劉樹春說著什麼。幾人見他回來,都抬頭看向他。劉麗英更是站起了身,熱切而又尷尬的看著他,道:“你回來啦。”
李睿一眼就看明白了,劉家全體出動,是找自己求情來啦,想讓自己放過劉麗萍,可是他們不知道,他們的女兒、妹妹、小姨是一條毒蛇、是一隻毒蠍,一旦放出來就會蟄咬自己,自己又哪敢放她?就算非要放她不可,也不是現在,不讓她在勞教所裡吃夠了苦頭那是別想出來的。
他衝劉麗英點了下頭,又分別對劉樹春與馮愛花叫了“叔叔”“阿姨”。雖然已經跟劉家脫離了婚姻關係,但該有的尊重還是要的。對方畢竟是長輩,可不能給他們挑理的機會。
馮愛花瞪眼看著這位前女婿,也不知道是他身份的變化帶來了氣質上的改變,還是自己好久沒見他有些印象上的模糊,總覺得他跟以前大不一樣,言行舉止都有派頭了,真有幾分大領導的氣派,不由自主就對他產生了敬畏心理,本來還想一見到他的面就呼喝他兩句,現在卻沒那個膽子了,悻悻的說道:“李睿,麗萍再有不對的地方,也關了一個禮拜了,吃教訓也吃夠了,你就饒了她吧。”
李睿面對這二老,原本有些羞愧,再怎麼說,劉麗萍也是因自己被送到勞教所裡去的,被勞教這種事說起來簡單,實則對普通人來說是等同於坐牢的概念,自覺對劉麗萍這樣有些過分,卻也沒辦法,因為沒有更好的辦法可以制止她胡鬧,但是現在,聽馮愛花用這種語氣說話,那股子愧疚之心一下子就沖淡了,當下淡淡的說:“馮阿姨,你這話可真奇怪,劉麗萍這件事跟我有什麼關係?什麼叫我饒了她?又不是我叫人把她抓起來的。”
馮愛花見他矢口否認,立時惱羞成怒,叫道:“怎麼不是你?就是麗萍屢次三番上你家來胡鬧,所以你就找人把她抓了。你現在給市委書記當秘書,在青陽一手遮天,想收拾個人就跟玩一樣。你少給我裝糊塗了。”李睿平靜說道:“這件事從頭到尾我一點不知情。你說是我乾的,也行,你拿出證據來,要不然就是誹謗。”
劉樹春見李睿上綱上線,嚇了一跳,誹謗這種罪過可大可小,可輕可重,要是他翻臉不認人,再找人把馮愛花抓起來送去勞教,自己這一家子還怎麼過日子?忙拉了馮愛花一把,咳嗽一聲,訓斥她道:“別瞎說,小睿會是那種人嗎?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麗萍不對,是她咎由自取,關小睿什麼事了?你別忘了,咱們是幹什麼來的。”
馮愛花聞言也就不敢再說什麼,悻悻的低下頭去,眼圈已經紅了,自言自語的說:“我可憐的麗萍啊,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種罪喲,你怎麼這麼倒黴喲……”
李睿看著她表演苦情戲,心中冷笑,暗道,就是因為你從小到大寵壞了劉麗萍,沒讓她吃過苦受過罪,所以才導致她今天的無法無天,不動聲色的走過去,給三人杯子裡續了茶水,這才對劉樹春解釋:“劉麗萍被抓這件事我是真不知道,要不是麗英給我打電話,我還矇在鼓裡呢。聽說她偷偷修煉邪惡功法,這是怎麼回事?”
劉樹春聞言嘆了口氣,說:“你還不瞭解她嘛,她平時有那個時間和心情修煉邪惡功法嗎?她自己說,是被人整了,也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李睿皺眉道:“上次麗英給我打電話,讓我託關係求求人,把她放出來。我也確實找朋友幫忙了,可人家說,勞教判決書已經下來了,想放暫時也放不了,只能等勞教一段日子,風聲過去了,再看看能不能給她提前解除勞動教養。”劉樹春沒想到會鬧得這麼嚴重,有些吃驚,臉色越發的不好,沉默著,也不知道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