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淑琴說:“郭,應該就是姓郭的郭。曉,不是大小的小,就是揭曉的曉。荷,應該是荷花的荷。這是個女人。”
李睿見她說對了郭曉禾的名字發音,卻說錯了名字,總算鬆了口氣,看來大錯還沒鑄成,道:“我真沒聽說過。孫老師,你是從哪聽到這個名字的?宋書記跟你說的?那你怎麼不去問他呢?我是不知道這個人。”說完側過頭,給她看了下自己那無辜的表情。孫淑琴一臉的淒涼之色,落寞地說:“我怎麼去問他?這是他昨晚上做夢的時候說的。我一旦問他,肯定會忍不住發脾氣,接著就會吵架,他本來工作就很累很辛苦了,我不想他因為家事煩惱。可……可他心裡竟然有別的女人,我……我又……”
李睿這才算明白她為什麼給宋朝陽臉色,原來是這個緣故,心中好笑而又無奈,老闆啊老闆,你怎麼管不住自己的嘴呢,大晚上的好好睡覺不得了,還想著郭曉禾幹什麼?這倒好,當著老婆的面叫出她的名字來了,看你回頭怎麼解釋。
孫淑琴幽幽地說:“其實,他作為男人,又是市委書記,而我又不能陪在他身邊,那有時候他……他跟別人逢場作戲,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但是他在外邊撒野就行了,幹嗎還要帶到家裡來呢?難道他心裡已經有了那個女人?”李睿打岔道:“你是不是聽差了?我懷疑他在背詩,不是有句詩寫得好嘛,‘小荷才露尖尖角’,正配了郭曉禾後面兩個字。”孫淑琴說:“我也希望他在背詩,可他不是。我聽得真真的,他就是呼喚了這個名字。”說著說著,她眼圈就紅了。
李睿把車停在路邊,道:“孫老師,你別這樣,先別胡思亂想,等我回去觀察觀察,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沒準是你誤會宋書記了呢。”孫淑琴點點頭,道:“嗯,還真有可能是我誤會他了。白天有你看著他,我放心;晚上他住在賓館,也不方便進進出出,更不可能叫女人過去。看來我真是多想了。”李睿說:“嗯,你要相信他。”孫淑琴點頭道:“嗯,我要相信他。”心裡卻想起自己被萬金有剝光衣服捆綁的可恥情景,暗道:“我自己都差點被人玷汙,還有什麼資格要求他呢?而且,我以前不也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嘛,為什麼碰到這種事還是放不開?他那麼優秀,根本不是我一個女人可以獨佔得了的。只要他不過分,不影響到家庭生活,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她在心裡勸慰著自己,就沒有哭出來,見李睿眼巴巴看著自己,就對他一笑,道:“不去學校了,把我放到這吧,我打車回去,你趕緊去青曼家。”李睿驚訝於她的快速轉變,問道:“那你這兩袋子衣服怎麼辦?”孫淑琴笑道:“你那麼聰明,怎麼會不明白,這兩袋衣服是我的藉口,我要你送我,主要就是問這件事。”李睿心說這女人倒是有些小聰明,道:“那好,等我回來的時候,把這些衣服拎回家裡。”孫淑琴點點頭,道:“那我就下車了,你路上開慢點。”
李睿駕車去呂青曼家裡的時候,想到剛才孫淑琴責問自己的事情,也有些發虛,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說夢話的習慣,要是以後跟青曼結婚了,睡在一張席夢思上,也學著宋朝陽的樣子叫出了某個女人的名字,估計青曼不會有孫淑琴這麼好的脾氣會放過自己。想到這,他才想起這事必須要儘快彙報給宋朝陽知道,就放慢車速,給他撥去了電話。
宋朝陽聽說這個情況之後,下意識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仔細回憶昨晚睡覺的過程,自然是記不起這句夢話來。
李睿又說:“孫老師不知道又想到什麼,心情忽然恢復了,而且似乎不再追究這件事,現在已經打車回去了,您要做好準備。”宋朝陽說:“你幫我想一想,如果她回來問起郭曉禾是誰,我該怎麼回答?”
這個問題問出來,李睿就是傻子也知道,宋朝陽是把自己當成了自己人,就急忙開動腦筋,尋找對策,半響說道:“老闆,否認是不行了,必須承認,但是承認起來要講究方式方法,您可以玩個曲線救國。譬如,您大可以實話實說,就說郭曉禾是你在高速公路上救起來的女人,只因她長得跟孫老師很像,您對她記憶才深刻一些。”宋朝陽叫道:“她跟淑琴哪裡長得很像了?”李睿忍住笑,道:“這只是一個說辭啊,要不然怎麼解釋您會對她有記憶?我覺得以孫老師的態度,她不會追究這件事,更不會去找郭曉禾辨別容貌,您只要給出一個解釋的通的藉口就行了。當然,您也可以說,郭曉禾跟你某個表妹姨姐長得像,這才記得深刻。”宋朝陽讚道:“好,好主意,那我就這樣說了。你繼續咬定沒聽過這個名字就對了。”
快到呂青曼家之前,李睿收到了她的催促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