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晚上八點多了。
宋朝陽伸了個懶腰,道:“今天還真是有點累了,我們就不要散步回去了,叫老周開車送我們一趟。”李睿就忙給老周打去電話。
到貴賓樓裡面後,宋朝陽道:“還差點忘記告訴你了,你孫老師的腳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就不用惦記給她買膏藥了。”李睿笑道:“那也是一樣的,買上幾貼備用也是好的嘛。”宋朝陽又隨意問道:“你最近跟呂省長有聯絡嗎?他有沒有對咱們青陽做出什麼評價?”李睿搖頭道:“一直沒有,從來都是他聯絡我,我從來不敢聯絡他。”宋朝陽嘆了口氣,道:“青陽處於多事之秋,我感覺正在面臨重大考驗啊。”
李睿寬慰他道:“老闆,您來到青陽以後,所做出的努力眾所周知,就算出了這麼複雜的問題,也不是您搞出來的,而是前幾年就已經發生了的,跟您沒有任何關係。省委領導明察秋毫,不會把這件事算到您頭上的。”宋朝陽搖搖頭,道:“你說得對,卻也不對。雖然確實不是我搞出來的,但不能說,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在市委書記的位子上,青陽市境內發生的任何一件事都跟我有關係,我有無法推卸的責任啊。”
李睿沉默片刻,道:“當務之急,還是要抓住孟三金。我感覺,秦大明的層次還是比較低的,所知道的內幕不會太多。海富民身為隰縣安監局長,肯定要比他知道的多一些,可惜跳樓死了。”宋朝陽說:“這個就要看市公安局的效率了,你我著急也沒用。”
話音剛落,李睿手機就響了,摸出來一看,居然是莊海霞打來的,有些驚訝,當著宋朝陽的面也不好接。
宋朝陽一擺手道:“忙碌一天,你也早就累了吧,昨晚也沒休息好,趕緊回去休息吧。”李睿說:“那您……”宋朝陽淡淡笑道:“我也睡了。”
李睿便提著公文包出了房間,在走廊裡接了莊海霞的電話。
莊海霞大喇喇的說:“內什麼……今兒個案子有什麼最新進展麼?”李睿苦笑不已,自己有心不給她增加負擔,這丫頭倒是自己找上來了,好在海富民也一同死了,這樣她對陳東華的死就不會太內疚了吧,便道:“樓裡不方便說話,等我出去跟你說。你幹嗎呢?”莊海霞說:“我呀,我剛做完瑜伽,正休息呢。”李睿奇道:“你還做瑜伽?”莊海霞道:“幹嗎呀你?大驚小怪的,我不能做瑜伽嗎?”李睿陪笑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驚訝。看來還是大城市的女孩子有品位啊。”莊海霞得意的笑了笑,卻道:“切,玩個瑜伽就有品位了?你也太沒見過世面了吧。”
兩人閒聊著,李睿就來到了貴賓樓外面,找個僻靜的角落,跟她說了今天的最新情況:“陳東華被人勒死後拋到海里,多虧被漁民的大網給撈上來了,要不然就是屍骨無存……”莊海霞聽到這話,心就沉了下去,全身心都不自在,好像世界末日到了似的,口唇動動,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忽然一陣心悸傳來,全身泛起了雞皮疙瘩,眼圈也紅了,淚珠正在慢慢凝聚,聽李睿續道:“秦大明平安回到青陽,已經被市紀委與公安局的人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接受調查去了。還有,隰縣安監局長海富民,今天上午在單位頂樓跳樓自殺。”
莊海霞終於忍不住的哭了出來,嗚咽的泣道:“我對不起他們倆,是我害了他們……”李睿聽她幽幽的哭,心裡也不好受,道:“這件事跟你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你哭什麼?別哭了。”莊海霞只是翻來覆去的說:“我對不起他們,是我害死了他們……”李睿說:“害死他們的是孟三金與他背後的人物,等什麼時候將他們抓獲,死者就能報仇了,你哭也沒用。市公安局正在全力抓捕孟三金,你有哭的勁頭兒,還不如祈禱市局儘快抓到孟三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