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卜玉冰犯起了猶豫,沉吟不已。
那保安隊長用玩賴的語氣問道:“卜縣長,你就給我們一個機會吧,我們不僅過來主動自首了,還已經請火葬場出動車輛人員去把你妹妹挖……不是……是……帶回縣城來了,你考慮這些立功表現,就饒了我們吧。何況剛才你已經答應胡總了,會寬恕我們的。”
卜玉冰不聽這話還好,一聽更氣,冷著臉說道:“你還有臉說把我妹妹帶回縣城來了?本來就是你把她埋到那兒去的,你本來就該負責把她帶回來。”說完這話,想到妹妹被隨隨便便埋在深山溝裡,連口容身的棺木都沒有,要直接面對蟲蟻的啃噬,就忍不住悲從心來,又落下眼淚,很快淚流滿面。
李睿見她哭相太不雅觀,吩咐胡大勇道:“這樣,你先回去,讓這個保安留下,好過會兒帶我們去火葬場,你們的罪責卜縣長會不會追究、要怎麼追究,等回頭再說。不過你們也別想趁機逃跑,逃是逃不掉的,你回去後要認真悔過,好自為之。”
胡大勇急忙擺手道:“不敢,絕對不敢逃跑,這一點你們請放心,我們要是想跑,就不會主動自首來了。”
李睿擺了擺手,示意他快走。
胡大勇也不好再說別的,便帶著保安隊長走出辦公室。二人一個就此回往皇庭酒店,一個留在外面走廊裡,等著李睿傳召。
“我現在大腦一片混亂,你幫幫我,這些事情都該怎麼處理?”
等屋裡只剩下李睿後,卜玉冰淚眼朦朧的向他溫言求助。
李睿略一思考,道:“邱建波的事過會兒再說,先說縣裡的。鄭隊長那兒我這就給他去電話,告訴他案子破了,讓他們不用查了;玉雪……我建議是直接在縣裡火化,就別往靖南運送了,不吉利,喪事你和家人商量著辦,儘量簡單低調些,畢竟……畢竟不是什麼好事;你這邊還要聯絡你爸媽,報個喪;其它的,也沒什麼了,剩下的就是逮捕邱建波以及判刑,你心裡也應該有數兒吧?”
卜玉冰哭著叫道:“不行,不能直接火化玉雪,我……我還要看看她,我爸我媽應該也想見她最後一面,嗚嗚……”
李睿心情沉重的說:“那是當然,等玉雪被帶到縣火葬場,我們就過去看她,讓外邊那個保安帶過去……哦,對了,還有他和胡大勇,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們?你真的答應胡大勇了,說寬恕他們?”
卜玉冰擦了擦眼淚,道:“他剛才突然跑過來向我主動交代,交代之前先跟我談條件,說他知道玉雪的下落,也願意告訴我,但是他在這裡面也有些小罪過,讓我原諒他。我當時急著知道玉雪的下落,就答應他了。現在想想,他只不過是幫著藏匿了玉雪的屍體,倒也沒別的什麼大罪過,原諒他也不是不行,你說呢?”
李睿道:“你既然已經那麼說過了,也不好再說別的,就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二人商量已畢,李睿拿出手機給鄭偉打去電話,告訴他真兇及卜玉雪都已經找到,案子不用再往下查。
卜玉冰在他通電話的時候插口道:“讓鄭隊長不要結案,馬上帶隊前往靖南,把邱建波抓捕歸案。”
李睿呆了下,捂住手機話筒部位,小聲對她道:“考慮清楚了?這就抓了他?”
卜玉冰重重點頭,咬牙切齒的說:“這個禽獸不如狼心狗肺的東西,不抓他還等什麼?”
李睿便將她的意思轉述給鄭偉,卜玉冰等他說得差不多了,搶過手機,將邱建波的公司及家庭住址告訴了鄭偉,以便他們能夠儘快抓到邱建波。
這個電話打完,也輪到卜玉冰給父母打電話報喪了,她拿著手機猶豫了好半天,才痛下決心,痛苦的撥了出去。李睿不忍聽著,躲出了辦公室。
外面等著的保安隊長見他出來,忙上前說道:“縣長妹妹已經挖出來了,也清理乾淨了,正往縣城裡回呢。”
李睿目光冷冷地看著這個保安隊長,這廝和胡大勇一樣,都是奸狡圓滑之徒,專案組沒找到線索的時候,他們自以為高枕無憂,就悠哉悠哉的跟自己等人裝傻充愣;可等案情出現重大進展了,他們自知扛不下去了,就馬上跑過來主動交代,看似罪過不如邱建波大,但實際上他們跟邱建波一樣的可惡,道:“我告訴你,在這個案子裡你和胡大勇所犯的罪過,絲毫不亞於兇手邱建波,接下來你要好好表現爭取得到縣長的寬恕。還有,以後你最好給我老實做人,你再敢給我有任何的違法犯罪行為,我一定饒不了你!”
保安隊長佝僂著背,低著頭,臉上是無比卑賤可憐的笑容,跟個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