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秘書長微微苦笑,道:“他當然想過來等,可是被工作纏住了也沒辦法啊,再說這會議不是還沒開始嗎?唉,也就是不方便向省裡頭髮問,要不然我一定問問這個會議什麼時候開或者還開不開了。”
吳楠聽他說完最後半句話,眼皮一跳,敏銳的察覺出,這件事裡似乎有什麼貓膩,要不然對方為什麼剛才還在強調會議可能過時,現在卻突然冒出一句會議可能不開了的暗示?俏臉一板,質問他道:“你是說這會議有可能不開了?”
魯秘書長臉色一變,連連擺手道:“我可沒說,我只是說有這種可能,都耽誤到現在了還沒開,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萬一會議裝置出了問題,或者主持會議的省領導臨時有別的急事,說不定就不開了,反正眼下還要等下去,而且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要不市長您還是先回去吧,等什麼時候會議中心騰出來,我再找人知會您一聲,您再叫您的人回來繼續培訓,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去哪待著了,一大群人跑出去,確實不好找地方容身……”
這話儘管說得客氣,乍一聽沒什麼問題,但吳楠聽在耳中,卻感覺對方正在當面打自己的臉,好嘛,之前趁自己不在,把自己的人趕出這個會議中心也就算了,現在當著自己的面了,居然還敢提那個茬兒,而且更用施捨的口吻說這件事,簡直是欺人太甚。她氣得嘴角微微顫抖,冷冷的看著他,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此時一直在旁邊傾聽的李睿有點忍不住了,他已經看出來了,眼前這個魯秘書長作為東州常務副市長周宇林的忠實走狗,在藉機向吳楠發難,這次省政府忽然召開的緊急會議就是他們的機會,而吳楠組織的這次扶貧工作培訓就是被他們有意利用並且引燃的導火索,他們其實從頭到尾都在針對吳楠,利用所有可能的機會在打她的臉、在打壓她的聲譽名望、在把她往下面踩,而更可悲可嘆的是,吳楠對他們似乎沒有任何辦法,甚至眼睜睜看著姓魯的都騎到她臉上來了,她也無計可施。
李睿想到她被周魯二人當面欺辱,肚子裡氣就不打一處來,何況自己剛剛還被姓魯的發作過,新仇舊恨一起爆發出來,哪裡還忍得下,走到吳楠身邊,看著對面的魯秘書長,語氣淡淡的道:“你不方便問省政府辦公廳有關這個緊急電視電話會議的最新情況,對吧?好,你不方便我方便,由我來問好了。”說完遞給吳楠一個安慰鼓勵的眼神,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魯秘書長與吳楠還有旁邊的方梅都呆住了,誰也沒想到這當兒他會突然玩這麼一手。
魯秘書長先是一驚,隨後口唇動動,就想破口大罵:“你小子算神馬東西?不過是吳楠從青陽請來的一個扶貧幹部而已,竟然也敢摻合到東州政府一二把手之間的爭鬥中來?還你方便問,你連個處級幹部都不是,就敢聯絡省政府辦公廳?你哪來的那麼大的臉啊?你簡直是坐飛機吹牛逼--吹牛逼都吹到天上去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可是轉念一想,他畢竟是吳楠請來的人,自己當著吳楠的面可不好罵他,再說何必當面罵他,一言不發的等著看他的笑話不是更好?等會兒他聯絡不上省政府辦公廳或者被辦公廳幹部批評的時候,再出言嘲諷他,不比現在罵他更過癮?那可是當面打臉呢,啪啪的,哈哈,對,就這樣,等著看他笑話。
他想到這,強忍著心頭的怒火,冷冷一笑,只是看著李睿打電話,卻一個字都沒說,多少倒也有點市政府副秘書長的氣度。
吳楠跟魯秘書長一樣,聽到李睿的話後都是些微的驚呆了一下下,但她不像魯秘書長那樣由驚轉怒,她是由驚轉奇,奇怪李睿怎麼會說出這樣大膽的話來,又奇怪他會打電話給誰?心下暗忖,難道他在省政府辦公廳有朋友?可就算有朋友,以他的級別,他結交的朋友又能是多高階別的人?又怎能打聽到這種涉及省政府領導的緊急會議的事項?有心阻攔他,但見他一臉淡定怡然,似乎不是嚇唬人,而是胸有成竹,也就沒有攔他,心下卻是更好奇了,當然,也別有幾分感動,感激他幫自己對抗魯秘書長,幫自己討回臉面。
她妙目直勾勾的盯視著李睿,一瞬不瞬,臉色關切而又擔心,紅潤的嘴角微微抿住,口唇繃成了一條線。
李睿那邊電話已經撥通了,他在打這個電話之前就知道了,自己所聯絡的那位大哥就算公務再忙,也絕對會優先接自己的電話,這跟自己的級別地位無關,只因為自己是他老闆的女婿,只這一條就足夠了。
“喂,紅偉大哥,求你幫個忙,你幫我在省府辦公廳裡打聽一下,是不是有一個緊急電視電話會議要召開?有位省政府領導會主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