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這個小哥兒,是他大伯家的小兒子,叫李福栓,跟李福材一樣,也是按“福”字輩取的名兒,由於在堂兄弟裡年齡最小,只比李睿大,所以李睿叫他小哥兒。這個李福栓,從小就吊兒郎當,沒個正型,長大成人後更是不務正業,雖然年紀不大就娶了媳婦,可一晃四十多了,卻一事無成。這個人心性涼薄,不孝不義,對他爸都沒多少親情,更別說對他老叔、也就是李睿的父親李建民有多孝敬了。這麼多年來,他從來不到李建民家裡走動,逢年過節的也不會過來看望這位老叔,彷彿從來就沒有這麼一重親戚關係似的。而他今天破天荒的來登老叔家門了,卻也不是來看望老叔的,而是要請李睿這位堂弟幫忙,正是典型的“平時不燒香,急來抱佛腳”。只從這一點就能看出,此人是什麼樣的品性。
因此李睿聽了這件事後,就是一肚子氣,又對青曼道:“他想得美!”呂青曼好笑不已的說道:“誰說是讓你給他兒子找工作了?你別自作聰明好不好?”李睿愣住了,道:“不是嗎?難道不是讓我幫他兒子找工作?那他突然登門幹什麼?”呂青曼道:“不是,根本就不是!他是求你幫忙,能不能找找關係,把他兒子從公安局裡弄出來。”李睿驚訝的叫道:“從公安局裡弄出來?他兒子怎麼了?犯事了?”呂青曼笑道:“說起來也真好笑,他兒子……也就是你侄子,前兩天晚上,跟一幫小夥伴去野地裡抓兔子,結果就讓市北區公安分局給抓了。”李睿不可思議的叫道:“什麼?抓兔子被公安局抓了?抓野兔也犯法嗎?”
呂青曼這才道出內中根由:“抓野兔不犯法,但他們是拿著火槍去的。”李睿道:“嗷,這就是活該了,明知道持槍違法,還堂而皇之的端著火槍出去,那不是找挨抓是什麼?”呂青曼道:“你侄子就這麼進去了,你小哥兒去公安局裡一打聽,人家放出話來了,要麼判三年,要麼交五萬塊罰金,把人給放出來。你小哥當然不樂意判刑了,可也拿不出那麼多錢來,聽說你在市裡當了領導,就跑過來找你,想求你幫忙擺平這件事。”
李睿暗忖,自己擺平此事倒是有點麻煩,畢竟自己在市北區公安分局沒有朋友,可要說真心想要解決這事,也算不上什麼難題,大不了多找幾個朋友幫忙,但問題是,自己有沒有必要幫李福栓這個忙?問道:“爸答應他了嗎?”呂青曼道:“沒有,爸也不敢胡亂答應下來,怕給你添亂,說回頭跟你商量商量,先把他敷衍回去了。”李睿道:“行吧,你告訴咱爸,讓他告訴李福栓,這事直接找我,別再找他了。哼哼,倒是打的好算盤,明明是求我幫忙,卻特意找到咱爸,還不就是想利用跟咱爸的叔侄關係說事兒。他精,也別把別人當傻子。”呂青曼笑道:“你不想幫他就算了,不用生氣。行了,沒別的事,回來再說吧,掛了啊。”
掛掉電話後,李睿有點撓頭,自打老姑第一個登門求自己幫忙給表兄小坡兒安排工作後,這家族裡的人是一撥接著一撥的上門求幫這求幫那,這固然顯示出如今的自己確實有權有勢了,卻也給自己帶來了無盡的麻煩與一定的政治風險,長此以往,只能是對自己的工作與生活帶來雙重影響,而沒有任何益處,既然如此,可要想個法子了,看看怎樣才能杜絕這種現象的再次發生,雖說是親戚,但也沒義務必須幫忙吧?不過這倒也不是急事,大可以以後慢慢考慮。
他收斂心神,回到眼前的場景中,想到自己揹著青曼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心裡就有幾分歉意,但等丁怡靜回來以後,一顆心又全部放到她身上去了,那點歉意之情也就很快一掃而空。
“不去逛街了吧?咱們早點回家,也能早點睡,你明早不是還要回青陽呢嗎?”
回到車裡後,丁怡靜表達了自己的看法。說這話的時候,她有點羞臊,沒敢看著李睿。
李睿搖搖頭,道:“睡覺著什麼急啊,而且我明早也不急著走,明天上午趕回青陽就行。走吧,去巴黎春天百貨,我給你買兩件衣服。”丁怡靜道:“可我不缺衣服啊。”李睿道:“你不缺是不缺,但並不和我送你衣服衝突。少廢話,快點開,要不我開?就是省城的路我還不大熟。”丁怡靜幽幽嘆了口氣。李睿打趣她道:“幹嗎急著回家?是不是有什麼少兒不宜的想法啊?”丁怡靜立時羞惱成怒,轉過身來,抬手在他身上打了幾下子,嘴裡罵著:“滾一邊兒去!少給我臭不要臉,有想法你個頭!我才沒你那麼無恥呢……”
這番廝鬧過後,丁怡靜還是聽了李睿的話,駕車往巴黎春天百貨駛去。
巴黎春天百貨是省城靖南最高檔的商場,裡面經營的都是頂級品牌與世界知名奢侈品牌,從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