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他是個日本間諜?嘴上恭敬的說道:“不好意思,就算只停一會兒,也要登記,不過可以不用領卡。要是您不登記,就只好馬上開走了。”說著還把登記簿拿了回去。
他這話說得很有技巧,既婉拒了岡村俊提出的非分要求,又給予了一定的讓步,既不至於激怒他,也讓他覺得受到了一定的尊重與待遇。
當然,徐達不僅會說話,也擅長演戲,尤其是他賭氣拿回登記簿的動作,堪稱經典,完美的表現出了一個堅守職責、卻又有些小脾氣的保安的豐滿形象。恐怕就算門口保衛室裡那個真保安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做到這種地步。
岡村俊聽了這話,偏頭看了他一眼,不過也沒看出什麼。
畢竟,徐達戴著保安帽子,又戴了眼鏡,更有偏分假髮的掩飾,還側對著岡村俊,岡村俊要還能一下子認出他來,那就不是人了,是妖孽。
“哎,好吧好吧,拿過來!”
岡村俊不耐煩了,最後還是決定登記。
徐達再次把登記簿遞過去,仍是遞到視窗就停下,等他伸手出來取。
岡村俊抬左手去拿,拿到登記簿以後,拿進車內,放在方向盤上一看,還真是要登記,上面確實登記了不少外來車輛資訊,點點頭,道:“筆呢?”
徐達又把筆遞過去,還是停在窗外。
這次岡村俊終於覺得窗玻璃不夠低了,拿窗外的東西很不方便,於是他先把窗玻璃完全降下去,這才去拿筆。
徐達凝目看著他登記,見他登記的名字是“王東”,一個很尋常的國人名字,心下暗暗冷笑。
岡村俊寫了車主名字後,寫車牌號的時候,卻停住了,只寫了一個“南”字與前面幾個字母,後面的卻記不清了。
徐達見他停筆不寫,猜到他是記不得車牌號了,畢竟,這輛豐田銳志不是他的座駕,而是臨時搞來的,他不可能準確的記住車牌號碼,出言提示道:“後面三位是94。”
“哦,謝謝。”岡村俊還謝了他一句,補齊車牌號,然後要把登記簿還給他。
徐達抬右手將登記簿推回車內,伸出食指,指著手機號一欄,道:“還要寫聯絡方式。”說完後,右手自然垂在窗內,也沒收回去。
岡村俊不耐煩地說:“還要填聯絡方式,這也太麻煩了?”但還是把登記簿放在方向盤上,繼續填寫起來。
徐達抬右手過去,其它四指虛握成拳,只探出食指,點了點手機號後面的聯絡地址一欄,示意他把那裡也填上,點完之後,就把食指收了回去,但右手懸在他頭頸左前側沒走。
岡村俊側目看向聯絡地址那一欄,又看了看前面幾條已經登記的車輛資訊,發現大多數都沒填,冷嗤了一聲,打算不去理會。
他也就是剛剛哼出那一聲,徐達右手就動了,快若閃電,瞬間欺到他左頸處,下一刻,一柄閃爍著金屬光芒的鋒利飛刀已經抵在了岡村俊的左頸部肌膚上。
人體左頸部內有頸部總動脈與頸靜脈,這兩條血管被割斷後,雖然不像右頸部的頸動脈被割斷那樣血濺三尺,但也會導致主人因大量失血而迅速死亡。如果說,某人的頸動脈被割斷後,就算同一時間撥打急救電話,等急救車趕到的時候,人多半已經死透了,那麼頸靜脈被割斷後,人能多熬一段時間,能等到急救車趕到。
可現在的情況是,岡村俊一旦被徐達割斷頸靜脈,就算暫時不死,也要倒在地上,因失血過多而慢慢失去意識,渾身無力,最終進入休克瀕死狀態,這個過程中,徐達隨便對他做點什麼,他也毫無反抗之力,也會很快死亡。
岡村俊明智的知道這一點,所以被徐達用刀刃逼在左頸部以後,沒敢亂動,只是問道:“你幹什麼?我已經按你的要求登記好了,你為什麼拿刀對著我?你是保安啊還是劫匪?”說著話,兩手分別放開登記簿與筆,慢慢垂落下去,示意自己沒有反抗的意思。
徐達目光敏銳之極,留意到他右手似乎正在慢慢落向檔把,但假作未知,冷笑道:“我該叫你王健偉呢,還是叫你岡村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