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鐘頭後,李睿終於恢復了意識,此時再看眼前的一幕,大吃一驚,只見自己坐靠在洗手間門後牆邊,甄潔如同小白羊似的依偎在自己懷裡,軟癱如泥,一動不動,不遠處地上散落著二人的衣物鞋子,身旁地上則是狼藉一片,空氣中飄蕩著一股古怪卻熟悉的氣息,看後心下震駭不已,自己這是和甄潔發生了什麼嗎?可問題是,自己怎麼會和她湊到了一起?努力回憶,腦海中劃過一道道幻燈片:韓志傑請自己喝酒,小穎喂自己吃菜,自己稀裡糊塗的來到了一個房間裡……再之後的事情,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李睿抬手想拍甄潔一下,從她口中詢問之前的事,但看到她白皙赤露的香肩,手揚起來卻無論如何也不好意思拍下去,可再看到她躺臥在自己懷裡的姿勢,又沒了顧慮,就手拍了下去。
“嗯?”
甄潔被他拍醒,發了個鼻音,卻仍是一動不動,似乎已經疲累到了極點。
李睿訕訕的道:“甄……甄老闆,這……這是怎麼回事?咱倆……咱倆怎麼會……會這樣?”
甄潔緩緩轉頭,似嗔似怨的仰首覷著他,語氣幽幽的道:“你還叫我甄老闆?”
李睿尷尬得無地自容,恨不得能跳到馬桶裡鑽進去,訥訥的道:“怎麼會這樣?”
甄潔嬌哼道:“都是你乾的好事,你還好意思問我?”
李睿忙叫道:“我不知道喝完酒怎麼了,好像是喝多了,然後進入了一個房間,再之後的事我全不記得了,真邪門啊。”
甄潔娥眉一挑,道:“你想抵賴?”
李睿苦笑道:“當然不是,我只是想搞清為什麼會這樣。我……我不會抵賴的,這一點你放心,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絕對不會抵賴。”
甄潔苦澀一笑,道:“你抵賴不抵賴的,也沒什麼關係,我又不會賴上你……唉,只能說是孽緣,算我欠你的好了。”
李睿嘆道:“你先別說這個好不好,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呃……對了,還是先穿好衣服吧。”
甄潔搖頭道:“我沒力氣,還要再歇會兒,然後要洗個澡……”說完頓了頓,臉色古怪的看著他,道:“咱倆都已經這樣了,還有必要穿上衣服說話?你是真正經,還是給我假正經?”
李睿訕笑道:“好吧,我是假正經,我承認。那就先說完再起來吧。”
甄潔聽他說得有趣,忍不住笑起來,隨後將前情娓娓道來。
原來,韓志傑下午四點多就趕來了紅館會所,找到朱曉穎這個會所經理之一,讓她安排陪酒女郎。其時甄潔恰巧路過,見到韓志傑,便停下來和他說話。韓志傑當甄潔是自己人,隨口將晚上要宴請李睿的事說了。甄潔聽說有李睿,便格外產生了關注,打算晚上過來敬李睿一杯,然後便與韓志傑道別,下樓準備外出。
可是來到車前,甄潔忽然想起有個東西沒帶,便只得回樓內辦公室取,結果又在樓裡看到了韓志傑與朱曉穎。當時雙方相距有一段距離,甄潔看到了韓志傑二人,韓志傑二人卻未看到她。
甄潔看到韓志傑交給朱曉穎一個黑色的小包與一個紅色的小瓶,朱曉穎把瓶子放到鼻子下邊聞了聞,放到了口袋裡,又開啟那個黑色小包,拿出一架小型的攝像機,看了看又放回包裡,韓志傑低聲吩咐了她幾句什麼,隨後朱曉穎腳步匆匆的走了。
甄潔看到這一幕,暗暗起疑,卻並未上前質問韓志傑,她等韓志傑走開後,回到辦公室裡,叫來親信——會所總監安子予,讓其盯住朱曉穎,看她在搞什麼鬼。
朱曉穎只是會所諸多經理中的一個,而安子予卻是會所總監,總管會所一切事務,所以安子予想要盯住朱曉穎還是很容易的。她盯了朱曉穎一陣,回來向甄潔彙報,說朱曉穎開了三個房間,並在其中一個房間裡待了好一會兒。
甄潔知道朱曉穎開房間不會是自己用,很可能是給客人開的,聯想到韓志傑晚上要請李睿吃飯,而且找朱曉穎安排晚宴細節,便猜到那三個房間裡有一個是給李睿準備的,而朱曉穎停留時間較長的那個房間,會不會就是給李睿準備的呢?
甄潔又想到朱曉穎從韓志傑手裡拿到的攝像機與紅色小瓶,越發起疑,便與安子予一起,趁朱曉穎不備,拿門禁總卡刷開那個房間,進去檢視。彼時甄潔已經想到,如果那臺攝像機是為李睿準備的,那肯定不是準備給他使用的,否則不會準備袖珍型號的,很可能是為了偷拍李睿的隱私,於是進入房間後,便在靠近大床的地方尋找,很快在那隻單人沙發靠枕下邊發現了那臺攝像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