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潔見李睿一直不肯走,有點急了,低喝道:“快走啊!”
這話聲音不小,李睿嚇了一跳,生怕被外面那幾位聽到,還好魏天王又開始叫囂:“媽了個巴子的,既然他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紅館不是他的產業嘛,那我今晚上就把紅館一把火給燒了,還有那個女老闆……剛才打我的那個,你不說她是韓水的女人嘛,那我就把她……嘿嘿,給韓水戴個大帽子……”
話說到這裡,李睿感覺手臂上甄潔緊握的五指突然間變得軟弱無力,鬆開了去,再也不拉扯自己走開了,心下明白,她是自覺她的黑暗身份被魏天王揭破,被自己聽到耳中,羞慚憤懣,以致於失了方寸,此時也醒悟過來,她剛才為什麼非要拉自己走人,敢情她已經預料到,或是王歡,或是魏天王,會洩露她的身份出來,怕被自己這個外人聽到,唉,這女人心思很深啊,藏得更深,暗歎口氣,抓起她的小手,沿鵝卵石小徑回返。
二人回到花園西北角甄潔脫鞋的地方,李睿小聲道:“先穿上鞋子罷。”甄潔輕輕掙脫他的手,一動不動,也不言語。李睿想了想,柔聲道:“對不起,我聽到了不該聽的話,但我並不往心裡去,也絕對不會對你產生看法,我還當你是朋友,也希望你還把我當朋友,好嘛?”甄潔還是不吭聲。李睿懇求道:“我錯了還不行嘛,你罰我吧?”
甄潔突然折身北行,走向西樓後院。李睿見她不穿鞋就走,有些驚詫,但還是第一時間追了上去。
“啊……”
甄潔走沒兩步,忽然失聲叫出來,人也跟著停住。
李睿追到她身旁問道:“怎麼了?”甄潔哭腔兒說道:“有東西扎我腳了。”李睿忙道:“你站著別動,我給你看看。”說完蹲下身去,拿出手機,開啟閃光燈,照向她足下,見她右足以足跟支地,足丫上翹,而在她腳底足心處,扎著一枚五六公分長短的乾枯柳枝。
原來,路旁就是一株碗口粗的垂柳,樹上有枯枝落在地上,未被及時清掃,甄潔赤足走過這裡的時候,正好一腳踩了上去,枯枝翹起的那端便毫不留情的刺入她嬌嫩的足底肌膚。還好那一端翹起的角度不高,因此只刺入了半公分深。
李睿看罷說道:“是根枯枝,你別動,我給你拔出來,你可以扶著我肩膀。”甄潔老老實實地伸手扶在他肩頭,哼哼唧唧的說:“好疼啊,是不是扎進去很深?”李睿道:“不深,你忍一下!”甄潔哦了聲,還沒做好準備,李睿一手捏住那根枯枝,猛地一掣,已經拔了出來。甄潔疼得又叫出一聲,身子打了個顫兒,差點沒摔倒。
李睿眼看殷紅的血水從傷口裡湧出來,道:“你坐下,我給你貼塊創可貼。”甄潔奇怪不已,問道:“你哪來的創可貼?”李睿道:“我隨身攜帶的啊。”甄潔也不顧及美女風度,矮身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奇的道:“你隨身帶著創可貼幹什麼啊?”李睿笑了笑,道:“把腿伸直,腳豎起來,給我。”
甄潔依言照做,將右足送到他身前地上。李睿先從錢包夾層裡拿出創可貼,放到地上,兩手握住她那隻秀氣雪白的腳丫,用兩手大拇指擠壓她足底被枯枝扎出的那個窟窿兩邊,為的是將枯枝帶進去的不乾淨東西隨著血擠出來。甄潔被他拇指按壓腳心,非常的癢癢,而傷口那裡又傳來陣陣疼意,當真是又想笑又想哭,好不鬱悶。李睿將汙血擠出後,開啟那貼創可貼,小心翼翼給她貼到了傷口上,叮囑道:“你還是先坐著別動,我去給你拿鞋。”
甄潔嗯了一聲,兩隻美麗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他。
李睿往回走了幾米,用手機閃光燈照亮,找到她脫下的那雙高跟鞋,彎下腰去撿起來,轉身回到甄潔身前,蹲下身去為她受傷的右足穿鞋。
甄潔大為震驚,縮回腳去,道:“你……你還給我穿鞋?”李睿道:“順手的事情啊,你坐著可不方便穿。”甄潔呆了呆,道:“你沒有大男子主義?不覺得伺候女人是下賤的事?”李睿聽了這話笑起來,道:“我覺得,看到女人受傷或者不方便的時候,明明能順手之勞而不去做才下賤呢。”甄潔感嘆道:“你是個好男人,極品好男人。”說完訕笑道:“那我就厚著臉皮麻煩你啦。”又將腳丫送了回去。
李睿給她穿上鞋子,又把她攙扶起來,道:“試試能走路不能?”甄潔笑道:“我看上去很嬌氣嗎?這點小傷我還是不放在眼裡的。”李睿道:“那就好,已經很晚了,我也該回家了,我們就在這分手吧。”甄潔忽然變得扭捏起來,過了會兒語氣幽幽的問道:“你會報警嗎?”李睿奇道:“報警?報什麼警?”甄潔看著他說:“紅館裡面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