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於和平根本不擔心從現任支隊長關維偉身上找不到問題。
事情發展也像他想象的那樣,他不過是派出親信調查了關維偉幾天,就發現了關維偉一大堆問題。當然這也要怪關維偉本人,這位偉哥出身於官宦世家,是前前市領導的公子,早就過慣了花天酒地的生活,自恃有背景,沒人會對他下手,又年紀輕輕身居高位,自然是更加的放縱,儘管也吸取了類似前支隊長王斌等落馬官員的教訓——不該收的不收,該收的才收;不得罪那些得罪不起的人,平時儘量低調小心,可又哪裡經得住有心人的調查?
於和平拿到關維偉的罪證,便立刻聯絡魏海,讓他幫忙,透過市紀委儘快幹掉關維偉,好換成自己的人上位。魏海並不想幫他,擔心此事被宋朝陽知道,最開始是拒絕的,可是禁不住他軟磨硬泡,最後只得答應下來。這也是昨天晚上魏海最開始拒絕的由來。
現在,魏海眼看宋朝陽追著舉報人不放,意識到自己這次出手幫於和平是幫錯了,很可能又要把自己陷入進去,當真是又氣又悔,說話也就不那麼客氣了,聽了於和平的話,冷冷地說:“我不管宋朝陽知不知道你的勾當,反正這個最新情況我已經告訴你了,你自己來圓這個謊,我是抽身不管了。”
於和平叫道:“哎唷老夥計,你是紀委老大,你不管這事了,我想圓謊也圓不起來啊。你放心,這個屁股我會找人擦的。他宋朝陽不是抓著舉報人不放嘛,那我隨便安排一個人去冒充這個舉報人,看看他宋朝陽又有什麼想法,哼哼。”
魏海一臉苦大仇深的嘆道:“你是不是搞錯了,關維偉不是沒有後臺,而是有大後臺的,而且就是書記,要不然書記幹嗎抓著舉報人不放?肯定是他看出有人要整關維偉,看不下去,就也要報復這個人出氣。”
聽了這話,於和平也有點懷疑自己最初的判斷,但事已至此,也不能退縮了,道:“這次我們證據確鑿,就算他是宋朝陽的人,宋朝陽也想保他,可也保不下來。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這就安排人去充作舉報人,他宋朝陽要想見還可以給他見見,反正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結果。”
魏海勸道:“你還是悠著點吧,別總這樣,真要是搞得和宋朝陽關係不和了,你以後也不好做。”
於和平不聽這話還好,聽完立時怒了:“我悠著點?這話應該和他宋朝陽說去吧?你說他一個市委書記,竟然把市公安局抓在手裡,不許外人染指,連我這個市長都指揮不動,你說他霸道不霸道,可氣不可氣?既然他那麼霸道,就也別怪我這麼幹,哼,不給我權力,我自己去奪還不行嗎?”
魏海聽得暗暗嘆氣,看來這位和宋朝陽仇恨已深,是很難和解的了,只盼他們為青陽大局著想,不要鬧得太過分,否則自己這個紀委書記夾在中間就不好做人了。
饒是關維偉已經得到李睿示警,花了一宿的時間去清理首尾,可還是留下了許多破綻,何況於和平又早已派人收集了不少罪證,因此紀委調查組很容易就掌握了他違法亂紀的種種證據,當天就把他“請”到了雙規市管幹部的基地之一進行深入訊問調查。儘管沒用兩規的名義,可實際上已經是把他兩規了。
可謂是驚雷一聲響,滾落龍寶床!
至此,李睿這個圈子裡的朋友,已經先後落馬了李明、關維偉兩個問題官員,圈子規模急劇縮小,眼看就已不成其為圈子。
李睿也深受震撼,再次提醒自己管住手、守住心,在任何時候都要堅定不移的拒絕外來誘惑,好在以前一直保持的不錯,以後也不擔心忽然改變心意。當然,他的底氣來源於乾哥黃興華遺贈的那五千萬美刀,哪怕一輩子不收一分錢的灰色收入,也不愁沒有錢花,很多領導幹部都不具備這種底氣,也就見錢眼開見物心喜了。
兩日後,魏海來找宋朝陽彙報,說找到舉報關維偉的那個人了,是市交警支隊一位退休的老幹部,說那老幹部如何關注交警隊的發展,又如何痛恨貪腐的領導,偶然發現關維偉違法亂紀之後,就暗裡收集他的種種罪證,最後寫成一封舉報信,前來市委丟進了信訪室門口的信箱裡,總之是說得繪聲繪色,形象逼真,令人很難不相信。
宋朝陽卻不相信一位退休的老幹部能有這麼崇高的覺悟與情操,懷疑他是受了於和平的指使,否則誰會吃飽了撐的沒事和領導對著幹?難道就不怕遭到領導的報復?但又不好把那個老幹部叫過來,當面質問,那樣傳出去就鬧笑話了,只能權且當真。
這事到此也就算是了了,結局以於和平小勝告終。不過於和平也只是暫時整垮了關維偉,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