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少雲也沒追問,語氣輕鬆的道:“其實那十萬塊錢,李睿已經上交給我們紀檢組了,所以你舉報他收受賄賂,是不能成立的。”
舉報者聽了這話,一點兒也不驚訝,彷彿早就料到這個變化似的,說道:“是嗎?李睿上交了十萬塊錢?那他很可能是上交的我朋友那一份,因為我從一位朋友嘴裡聽說過,他也送給過李睿十萬塊錢,李睿這是故意做給外人看的,好表明他是一個兩袖清風的幹部,但我送他那十萬塊錢,他卻已經咪掉了。”
胡少雲本來是笑呵呵的看他表演,可聽他嘴裡又冒出另外一個十萬塊錢,瞬時有些懵懂,茫然問道:“你朋友也送了李睿十萬塊錢?你哪個朋友?他什麼時候送的?”
舉報者說:“應該送很久了吧,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光我知道的,李睿收黑錢就已經收了二十萬了,他絕對是個大貪官,你們就趕緊對他展開調查吧,同時搜查他的家裡,看看他這些年一共貪了多少錢。尤其要重點搜查他家的車庫,因為我記得我送他錢的時候,他順手就把那十萬塊錢放到了車庫裡,應該是不想讓他的老婆知道吧。你們現在就去搜,絕對能搜出那十萬塊錢來。”
胡少雲聽到這兒,感到事情已經發生了新的變化,對方很可能比自己和杜民生想象的更加陰險,定了定神,說道:“你先坐一會兒,我去安排人過來做記錄。”說完起身離開。
舉報者目送他走出房間,嘿嘿冷笑,自言自語的說:“李睿那小子猴兒精猴兒精的,可我們也不傻呀,我們還安排著後招呢,這回看他怎麼辦。”
胡少雲火急火燎的趕到杜民生的辦公室,對他說道:“事情發生變化了,趕緊叫李睿過來商量。”
杜民生看他神情緊急,也沒多問什麼,馬上打電話給李睿,讓他過來說話。
李睿趕過來以後,胡少雲把從舉報者口中瞭解到的情況,向他們兩人講了,最後疑惑的問道:“那個傢伙多次提到你家的車庫,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杜民生心思敏捷,對李睿說道:“這個舉報者居然說出了另外一個十萬塊,那麼難道是、冀鵬準備了兩個十萬,一份送到你家裡,明著讓你發現,另一份卻偷偷送到你的車庫裡,讓你發現不了,然後今天早上就用車庫裡那十萬塊錢說事兒?”
李睿也想到了這一點,皺眉道:“不太可能吧?我家車庫沒事兒的時候一直是關著的……”說到這忽然想到什麼,恍然大悟一般的叫道:“哎呀!我昨晚上開車去胡組長家裡的時候沒關車庫門,難道說冀鵬派來送錢的人沒走,專等我開車走人後,偷偷把錢藏到了我的車庫裡?”
杜民生聽到這裡驚詫不已,道:“冀鵬竟然這樣陰險狡詐嗎?”
胡少雲問道:“如果事情真像小睿說的那樣,我們該怎麼辦?”
李睿當機立斷說道:“我馬上回家,從車庫裡找出那十萬塊錢來,同樣上交!”
杜民生沉吟半響,說:“目前也只能這樣了,不過就怕冀鵬等人還有後招。”
李睿挑起眉頭,說道:“他還能有什麼後招?”頓了頓,道:“難道他還能派人去我家車庫門口盯著我的動作嗎?”
杜民生說:“我就是擔心這一點,如果你現在回去找那十萬塊錢,一旦找到,冀鵬安排潛伏的人突然跳出來說,你要轉移贓款,你怎麼應對?”
李睿恨得咬牙切齒,暗暗思忖,這是於和平自己設計的陰謀,還是冀鵬臨時想到的主意?好嘛,這個陰謀使出來,一環扣一環,環環都是殺招,自己躲得過前頭,躲不過後頭,一個沒留神已經落入他們的陷阱,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工夫才能爬出去,難道真的只能和於老狐狸攤牌了嗎?
杜民生出主意說:“你馬上給你父親打電話,讓他去車庫裡看看,有沒有十萬塊錢。你不要回去,免得給冀鵬他們落下口實。”
李睿苦笑道:“如果冀鵬已經派人在監視我的車庫了,那我爸進車庫去找,也會被他們說是我在意圖轉移贓款啊。”
胡少雲忽然問道:“小睿,你昨晚回家後,回到車庫裡的時候,沒留意到車庫裡多了什麼東西嗎?比如,袋子箱子什麼的?”
李睿苦嘆道:“我當時急著回家睡覺,哪會去看車庫裡多了什麼東西?我甚至都沒看車庫地上,只是把車開進去,鎖了車就出去了。”
杜民生定了定神,說道:“其實我們未必非要按著冀鵬他們的思路走,我們已經知道他們是在誣告,那我們現在就以那個舉報者為突破口,報警把他抓起來,對他進行訊問。他不是說,有一個朋友也給了小睿十萬